出得门徐慕便小声问叶非凡:“凡哥,你咋也出来了?妙姐都还没审你呢。”
叶非凡笑道:“审什么审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全是听指挥。今儿我的主要人设就是个技术男,其余的事都跟我无关,戏份都还没你足呢。”
徐慕顿觉闷闷不乐了,“早知道我也不担任这么重的角色了,以后妙姐肯定不待见我了。”
叶非凡拍了拍她肩膀安抚着说:“没事的,有老大在里头顶着呢,只要老大把你家妙姐哄好了,咱们就都平安大吉了。”
面对他的乐观,徐慕只怼回去一句:“问题是勉哥要能哄得住妙姐,至于到今天都还单着吗?”一下就把叶非凡给怼得闭嘴了,实力叹气,就老大那墨迹劲啊还真难说。
诺大的会议室内,就只剩了两人,一个坐在长桌这头,一个坐在长桌尾,中间隔了三五米的距离。林妙没让这静滞停留太长时间,目光落定在会议桌的笔记本电脑上,淡声而问:“这就是你所有的部署?”
要论心机城府,当真是谁都比不过这个人了。
说起来翟靳都有些可笑了,他怕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为他人做嫁衣。那份企划案既然不是傅青杨做的,那必然是他翟靳的手笔了,是不是他亲自策划并不重要了,本来是被用来作为鱼饵诱她入局的,最终却把鱼饵给丢进了塘中,自己还得不偿失。
傅青杨这颗子布的还真是玄妙,让她即使心生疑窦也没舍弃,因为傅青杨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她不仅是刮目相看,而且渴求这种人才。所以哪怕冒着风险她还是用了,甚至一度从各种利益角度判断他不是那颗棋子,可最终她仍然失算了。
她怎么都算不到翟靳会布这么一步棋,设一个局中局给她,貌似翟靳窃取了傅青杨的东西,而傅青杨的表现堪称演员级别,他那激动到说不出话涨红了脸的模样,给人错觉当真像是自己东西被窃取又无处可申的憋屈感。
但是最终傅青杨反咬一口翟靳,这怕是某人的杰作吧。
陆勉对林妙的问题也不避讳,直接点头承认:“没错,当初他弄得我跟非凡进去了里面,总要扳回来一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妙侧转过眸看他,目光流连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忽略他那眼中的精光的话,这张脸的五官是十分抢眼的。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无论是眉目还是脸型都要比过去二十七八的时候要硬朗成熟了几分,尤其是那轮廓变得越加深邃。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乌黑的瞳仁一如昨日般,幽深不见底,在这敞亮的空间里有着独属于他的沉静与安然。
林妙沉吟了下,再度开口:“你只要告诉我这个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勉挑起眉,这是个致命题啊,是已知结果后不能有任何躲闪。心思沉转间选择坦白:“从我决定把公司转让给你开始便设下了。”看见她面色有细微变化,立即又道:“但是我绝没有要骗你的意思,是因为在计划设定的同时并不知里头会有什么变数,有些东西是随着事态发展而改变的。就比如那个傅青杨,我在堪破他的时候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利用这颗棋,也无法确定他这颗子能够起到什么效用。”
“所以你之前的醋意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林妙问。
陆勉噎了噎,沉吟着应:“也不能算全装出来吧,那小子对你的心思瞒不过我眼睛,可能是装的但我也不可能不在意,所以那属于……咳……真情流露。”说着最后那四字略有些尴尬,果然得到她的嗤笑出声,眸光清冷地看着他讽道:“就你还真情流露?”
“妙妙,你不能否决我对你的在乎。”
“行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林妙打断了他的“表白”,径直又问:“所以你意思是很早就已经看出傅青杨有问题了,他哪里露了破绽?”
陆勉细看她眉眼,确定她并没冒火后才道:“正是他看你的眼神暴露了。他想表现得对你崇拜而灼热,却用错了方式,从男人的角度而看如果对一个女人真的动心思又还没到那个阶段的话,只会把情绪敛藏的表面之下。一切明目张胆的背后,必然存着别的动机。”
林妙失笑着摇头:“说到底傅青杨还年轻,根本不是你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居然还没开始表演就被你看穿了。”等于说翟靳根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从动用傅青杨这颗棋起就奠定了今天的必输之局。
这怕就是当初陆勉给她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因了,只要是人就有底线,既然能够成为翟靳的棋便也能成为他的,权看他给出的筹码足不足以打动人家。以他的手段对付个傅青杨是没有半点难度的,她都懒得去问他究竟给傅青杨什么,不过却能明白他走这步棋的心思。
其实但凡他在一开始就布局诱翟靳入瓮的话,必然有很多选择可走,傅青杨还没重要到非用不可。但是陆勉偏偏要用他,不过是为了打翟靳的脸。
这个人啊实际上是睚眦必报的。
正文 163.多了一扇门
按道理她该生气的。
他总心思活络把她瞒在鼓里,过程中她心绪翻腾不定,甚至一度被翟靳给逼到无路可退,完了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他设的局中局的一环,可能连她的反应都在他计算之内!因为只有她什么都不知情,最真实的反应才能瞒过翟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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