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听后问了一圈附近的丫鬟小厮,将香桃先前一直在前院干活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祝靖渊。
过了片刻,祝靖渊见到苏姒卿完好无损地回来。随后苏姒卿挥了挥手, 便见身后明雨自衣袖中取出张纸来, 交给了一旁立着的祝靖渊。
大姑娘段纹一脸不明所以,这丫鬟什么时候记了张纸?
她还未问出口,却听祝靖渊语气笃定道:“果然, 还是以香桃的嫌疑最大。”
事实上香桃本就与此事有关,此时她心里一急,矢口否认道:“祝世子切莫含血喷人!”
祝靖渊墨眸扫了眼纸上的字,不疾不徐道:“那我问你,作为一名近身侍候主子的丫鬟,段姑娘首饰匣子内的每样物件,你可记得清楚?”
香桃众目睽睽之下不知该如何撒谎,她唯有老实交代:“自然是清楚,每日我还替姑娘梳妆呢。”
这消息是苏姒卿方才按祝世子写下的内容,去段纹闺房问出来的,她原以为或许是其他丫鬟熟悉首饰在匣子中的位置,未料到竟然就是香桃。
苏姒卿是不知祝世子要知道这做什么,也不知他此时为何要明知故问。不过她静静看着就好,世子这般神通广大,定是有法子的。
祝靖渊于是问道:“那支梅花金簪原先放在何处?”
香桃为了尽早证明自个儿的清白,快速答道:“匣子中间那层。”
祝靖渊眉梢微挑:“当真?”
香桃笃定道:“自然是真的。”
“可段姑娘房中并未有梅花金簪,只有梅花银簪。”祝靖渊语气忽的冷沉下来,听着让人压迫感倍增,“香桃,你先前既说自己记得清楚,难道连这也不知?”
香桃额上滑落汗水,事实上心虚得不行,她很想东张西望寻求帮助,奈何段纹自己都一头雾水,根本帮不上她什么忙:“那是……我听错了,以为祝世子问的是那只莲花金簪子。”
祝靖渊嗤笑一声:“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问莲花金簪?”
香桃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那不是被偷的赃物吗?”
一旁的段绍登时挑起了浓眉,质问香桃道:“你先前不是不在这儿吗?如何知道赃物是莲花金簪?”
☆、第069章
“不、不是……”
香桃被段绍这般一问, 顿时愣住了。她的确知道赃物为莲花金簪, 这才说了它原本摆放在首饰匣子中的位置。
可香桃做了坏事之后, 便心虚地跑去了前院干活,以试图洗脱嫌疑, 没想到如今竟露出了这般致命的破绽。
段纹一阵气急, 暗骂道香桃这个蠢货, 然而事到如今,她也没甚好法子来解决。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 这下纷纷明白过来。他们在心中猜测, 原来香桃很可能参与了此事, 那段纹想必也未曾置身事外。
敢情自家这位姑娘, 在给思源阁下套呢。
思源阁先前那名伙计见香桃和段纹一时静默,顿时抓住了机会, 为自己辩解道:“若是香桃没有参与此事, 为何她会知道赃物是莲花金簪?难道香桃开了天眼不成?先前我就说了,是她把簪子塞道我这儿的。”
“我……”香桃被说得哑口无言, 随后她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段纹。
段纹没好气道:“你这丫鬟,也忒自作主张了!回头我便把你发卖了去!”
香桃见段纹竟是打算弃车保帅,顿时心头一阵绝望。若是她被发卖给了那人牙子,日后怕没好日子过了。
祝靖渊笑着看了眼段纹:“这事与段姑娘无关么?”
段纹心中一虚, 面上仍旧理直气壮地答道:“自然是无关的。”
祝靖渊却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段纹, 否则也未免太小看他了:“段姑娘事后要如何处置香桃,这与我无关。可事发之时,香桃仍旧是越国公府的人。段姑娘不觉得越国公府欠思源阁一个交代么?”
他身旁的苏姒卿听着一阵安心, 这次思源阁的危机解决,还多亏祝世子应对得当,否则光凭苏姒卿一人,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如今段纹既然敢如此使坏,苏姒卿也不想轻描淡写地放过她。
此时段纹开始打马虎眼来:“这……我都说了发卖香桃了。”
祝靖渊的声线顿时冷了下来:“事关思源阁的声誉,只这般自是不够的。我不妨再说明白点,如今思源阁正是炙手可热之时,当初会接下越国公府这笔单子,是苏姑娘看在段三少爷的面上。”
“如今段姑娘疏于管教丫鬟,放任香桃做这样的事,思源阁却是受不起的,不如一年之内不再接越国公府的生意。另外,我会与越国公府大夫人讨要一笔合理的赔偿,若是大夫人也跟段姑娘这般不明事理,到时便官府见。”
这、这事怎扯上官府了?
段纹怎么都未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她听后简直要吓傻了,香桃更是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这主仆二人如此受不了打击,一旁的段绍只是皱了皱眉,有些事在做之时便该明白后果,他对祝靖渊提出的要求并无异议。
本来人家就不是好惹的。段绍早就听闻过祝靖渊在战场上的勇猛事迹,一直对他心生钦佩,今日见到本尊,自是不会责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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