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替我做判断!”
冷声说完这句话后,因为强大的火势引起燃气的爆炸,强烈的冲击带出的不知明飞行物再次击中了他的头,让他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靳夜寒,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他的额头有鲜血流出,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中,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焦急的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但换回的却依然只有他的沉默。
就在这时,屋顶的吊顶全都向下脱落,宁言隐约听到了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顺着声音抬头,顶上的装饰物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怕他会再受伤,怕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期盼着自己能站起来。
在不自知间已是满脸泪水,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打着全无知觉的双腿,哭得近乎绝望:“站起来,求你站起来!”
她不能让靳夜寒出事!
已近麻木的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用手臂支撑起整个身体,双腿颤抖着站地上。
有时候,人的意志总是会远远超过科学的断定。
医生断定她这辈子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是现在,双手松开了所有的支撑,可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倒下去。
在轮椅上坐的久了,她几乎忘记了该如何迈开脚步,尤其此双腿沉重如千斤一般。
宁言咬紧牙关,艰难的迈开了不听使唤的腿,在顶上的装饰物掉下来的瞬间,走到靳夜寒面前,和他一样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伤害。
剧烈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可她的心里却轻松了一些,因为对她来说也算是对他微不足道的一点弥补。
她双眼含泪的抚着他的脸颊呢喃:“靳夜寒,如果有来世,希望你再也不要遇见我,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待后背的疼痛稍缓解点之后,她看向窗边,然后拼尽全力的将他往窗边推。
到了窗边,她扶着墙壁再次站了起来。
但尝试了好几次,窗户却像是从外面被封住了一样根本没办法推开。
想想也是,对方既然都要置她于死地了,又怎么会留着她任何的生机呢?
无可奈何之下,宁言只能推着轮椅冲过去撞破玻璃窗。
只是她的房间在别墅的二楼,如果直接将人推下去的话,以他现在的情形恐怕会非死即伤。
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拼尽全力走向床边,从床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捆粗绳子。
那是她每次发疯伤害自己的时候,靳夜寒用来捆绑她的。
将绳子牢牢的绑在他的腰间,也许是她绑的实在太过用力了,昏迷中的靳夜寒缓缓转醒。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靳夜寒立刻沉声命令她:“宁言,你松开我!”
但宁言却像是没有听到般,继续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确定万无一失后,宁言这才抬头看向靳夜寒:“虽然我不确定能不能拖住你,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减少伤害的办法。”
不等靳夜寒再开口,已经将绳子绕在腰间的她将宁言推出了窗外,用自己纤弱的身体抵在窗边,缓缓释放绳索。
难以支撑他重量的时候,双手紧紧抱住窗框,不让自己松开,参差的尖锐玻璃刺入她的手心手臂甚至脸颊,而她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完全没有松开的打算。
她的手和脸迅速被鲜血染红,完全动弹不得的靳夜寒看着她,腥红的眼眸愤怒阴鸷:“宁言,我告诉过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与其用她的性命换他生机,他宁愿和她一起死!
宁言看着他,却发现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竟是那样的舍不得他。
对着他凄然一笑:“靳夜寒,如果真的有来世,你能不能原谅我?”
真的看到了死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自私的,还是有私心的,不想和他的缘分就这样终结。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含泪说道:“今生欠你的,就让我来世好好偿还可好?”
靳夜寒怒声大喊:“宁言,你别想逃开我!你欠我的就用这辈子来还!”
这样绝望失控又愤怒的靳夜寒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她一再的伤害他,就算刺伤了他害他差点丢了性命,他的神情始终都是从容沉稳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到了这种时候,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真心,含泪笑着:“靳夜寒,如果……如果人真的有轮回,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负你!”
画面一闪,她看到宁晴缓缓脱掉身上的礼服,美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含羞走到靳夜寒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看到这样的画面,宁言的心没来由的一窒,她想要让靳夜寒离开,想要跟他说不要碰宁晴,可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她急的跳脚的时候,宁晴的手被靳夜寒打开,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具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尸体一样。
那样冷漠无视的眼神让宁晴备感羞辱,但还是鼓足勇气抬头哀求:“夜寒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愿,就成全我一次好不好?让我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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