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同光想了想,说按谷心的性格,你就算明言拒绝,她也八成会继续求你。
梁盏:“你还真是很了解她。”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听着很不对味,忙语气一转,继续说电话号码的事了。
她把自己和谷心最后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他,末了摊手道:“要不要联系她,你自己决定吧。”
此时他们面前正好是一个红灯,车在路口停了下来。
纪同光好似轻呼了一口气,旋即道:“一会儿回去我给她打个电话,把话说清楚。”
梁盏:“说清楚?”
他笑了,问不然呢?
“我要是不联系,她之后一定会继续找你,太麻烦了,倒不如直接去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想得很清楚,“反正现在我也不用保守秘密了。”
“秘密?”梁盏一时没懂,“什么秘密?”
红灯跳绿,车穿过路口继续前行,纪同光也再度开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梁盏总觉得他声音里的笑意更重了些。
纪同光说:“当年我拒绝她的时候,跟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但没说是谁,因为你们毕竟一个学校,我怕她直接告诉你。”
那个时候,他最担心的还是一旦梁盏知道了,她会不会从此对自己避而远之。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把这句藏了很多年的话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梁盏听他这么说,略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耳后的头发。
“这样啊。”她声音难得幽微,“那回了你那,我就把她电话给你。”
虽然她有点好奇纪同光到底会怎么和谷心说,但本着对他俩的尊重,进了纪同光家门,把号码调出来发给他之后,她就找了个去洗澡的借口,迅速进了浴室,没听这场电话交谈。
事实证明,人一旦挂心另一件事,那做当下的事时,多半会因为心不在焉而犯下一定的错误。
梁盏进了浴室,站到花洒下,冲了十分钟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在纪同光家。
而纪同光家的浴室里,只有他平时用的浴巾浴袍——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盏忍不住低骂了自己一声。
“妈的,我是不是傻……”
花洒的声音还在她耳畔响动,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洗发水泡沫,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
洗都洗了,还是洗完再说吧。
就在此时,纪同光忽然在外面叩了两下浴室门。
“阿盏。”他在门外叫她,说的话正好解她燃眉之急,“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右边第三格里是新浴巾。”
“我给你拿了一套没穿过的家居服,放在门口的凳子上了,你洗完可以穿。”
在这一瞬间,梁盏真的恨不得跪下来谢他。
没了洗完也无法出去的后顾之忧,她洗头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又过了七八分钟,她已经拿出新浴巾裹上,开始吹头发了。
浴室里热气蒸腾,将洗手台前的镜子蒙上一层水雾。
她站在那吹头发,动作之间,正好将热风打在上面。水雾慢慢褪去,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可能是被热水冲刷得久了,肩脖以下,还泛出了一层薄粉。
沈子言以前曾笑话她,长了一身小黄|文女主标配的皮肤,不管受热受冷还是受力,都会迅速变成一片粉色。
梁盏以前不当回事,但这会儿对着镜子吹头发,自己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丫头还真没夸张。
等她把头发吹干,肩颈以上,竟也同样泛成了一片粉色。
她想了想,低头放好吹风机,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洗过脸后,她才转身拉开浴室门。
门口果然有一张凳子,凳上放了一套崭新的家居服。
而家居服的主人似乎在另一侧的厨房里吃饭,她闻到了土豆烧牛肉的味道。
纪同光比她高不少,他根据自己身量买的家居服,穿在她身上,自然宽大无比。
她站在浴室里,弯腰把裤腿卷了四五次,才堪堪令其不再曳地。
穿着这身出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穿的比起家居服,倒更像个嘻哈潮牌。
显然纪同光也没想到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会是这个效果,以至于抬头第一眼还愣了愣。
梁盏:“……你想笑就笑吧。”
他没笑,只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东西,他点的这家土豆烧牛肉很不错。
梁盏摆手:“我今晚吃得够多了,再吃宵夜,我这个月的减肥计划又要彻底泡汤。”
他十分惊讶:“你还需要减肥?”
虽然不知真假,但不得不说他这反应多少取悦了梁盏一点。
梁盏笑了,说自己天一冷就长肉,所以要控制食欲。
“你是夏天太瘦了。”他说,“就一把骨头。”
梁盏本来想说那是因为身上胖的地方都被遮住了,但话到嘴边又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根本全看过。
她垂了垂眼,觉得脸又有点烧,咳了一声准备开溜:“我去看会儿电视。”
纪同光:“遥控器在茶几上。”
梁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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