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煞的眼睛变色就意味着它的毒性越大,最高级别不过是有黑色变成紫色,红色他至今见所未见。
可想而知,它是有奇遇了。
他招手将蓝迷唤过去,蓝纹骤然盯了他一眼,目光幽幽,却没有跟着蓝迷的步伐游弋过去,只独自蜷缩在墙角,静静的带着。
安俊类看的出奇,与心不在焉的蓝迷玩耍了一下,就由着它下了床。
一进万绍国,方瑾柔明显感到萧如皎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明朗起来,尽管她的眉眼总是似蹙非蹙的样子,却仍旧让人准确的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而萧煜却是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方瑾柔管这个叫做近乡情怯,就像出嫁前的女子,总是对婚后的生活,既感到不安,又充满期待。
方瑾柔自己也相比较更加沉默了,往往总是看着远处发呆,没人打搅的时候,更是能心神恍惚整个上午,连唐瑾墨都觉得奇怪,却没人知道为什么。
半个月后,一行人站在万绍国的都城下——临城。
萧如皎熟练的带着众人穿街过巷,直接停在一座三进的宅院前,执手笑道。
“这是方小姐买下的宅子,并不如尚书府宽敞,要不还是去尚书府吧,老爷和夫人都满心期待呢。”
萧煜怒气冲冲道。
“你还不走?”
萧如皎立即垂下泪来,眉间蹙起,我见犹怜。
方瑾柔好半响回过神来,清冷道。
“还是自己的地方住的安心些,萧姑娘,多谢你一路以来的引导。”
萧煜冷哼一声,蓦然踏进院中。
院内空无一人,却不见一点脏污,想是有人细心打扫过了,只等他们入住。
虽然没有仁王府大气恢弘,却也小巧精致,百步一景,可见原主人是用了心的。
虞娘将东西归拢好,来到方瑾柔身边,有些微微抱怨。
“姑娘,为何每间屋子都没有门?”
方瑾柔呆愣间,萧煜别扭的声音传来。
“万绍国风俗,私自装门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在门口竖衣架大屏风吧。”
方瑾柔回头,萧煜终于将茶花放了下来,青丝墨发,高高束起。
“师兄,都到家门口了,真的不回去么?”
萧煜眉眼怒睁,似乎责怪方瑾柔说起不该说的话题。
方瑾柔移动两步,站在萧煜面前,他清澈透亮的眸子中,白衣胜雪,杏眼青丝,唇若丹朱,发带飘扬。
“方瑾柔,还用我再说吗?师傅只是叫我来助你,你要是再提这件事情,我就一走了之。”
萧煜果然怒了,反观方瑾柔并不在意,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又何必,师傅定然也是想你认祖归宗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我会来万绍国,还要你助我,这也是师傅一片苦心。”
萧煜别开眼睛,姿态丰容下,气质斐然,她从第一眼看见师兄时,就觉得他不一样,果然,尚书府教养出来的人都是惊艳绝伦。
只可惜尚书府重伤了他,小小稚子,一旦被辜负,心里的创伤兴许一辈子都难以痊愈。
“你不懂,我心里怎么也没有办法原谅。”
方瑾柔默然,垂下眼睛盯着远处的荷花池,金秋九月,荷花早已衰败,呈现出一片颓然的气息。
就像此刻她心中的感想一般,近乎荒芜,寸草不生。
清风吹气他的长袍,轮廓分明的脸上,隐隐有忧伤浮动。
“有些事情能忘记,就忘了吧,总记得也不是好事。”
末了,方瑾柔翩然远去,萧煜望着那个孤单的背影,轻轻问道。
“你总说我,莫非你能忘记?”
方瑾柔浑身一僵,显然听到了,转头回看,奢血的眸子,在青天白日下更觉惊骇。
“你我总归不同。”
萧煜露出一个苦笑,目光定定。
“师妹,你如今也有执念了。”
执念,方瑾柔转过头,步步生莲,袅袅而去,清风中洒下一行清泪。
远远望着一切的唐瑾墨攥紧拳头,心疼的无法呼吸,他还是不懂她,不懂她心里的恨有多深,不懂她有多么的难受,只单单凭着自己的一心行事。
那奢血的眸子还在他脑海中不停的盘旋,他才知道她为何如此这般。
浓墨漆黑的夜,灯火通明,方瑾柔刚要歇下,唐瑾墨敲响了房门。
虞娘不用去开门,唐瑾墨拨开虞娘,快步走了进来,烛火明亮间,男子身量高大,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来,清澈暗凉的眸子点缀着红红的烛火,灼伤了她的眼睛。
“你跟我来。”
方瑾柔来不及甩开他的手,就被拉出房间,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独独显得荷花池那一片灯烛摇曳,铃声随着清风徐徐,发出悦耳清亮的声音。
唐瑾墨一口气将她拉到荷花池下,不待她留神细看,一双宽大的手掌遮盖住她的眼睛,耳边传来他轻柔的呢喃,像情人之间的温存,带着丝丝情意融进人的五脏。
方瑾柔从没有如此被对待过,尤其是唐瑾墨近乎从后面相拥着她一般,温暖炙热的气息,吹过她敏感的耳畔,她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微微挣扎。
“别动,柔姑娘,你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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