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如此俊美,小姐又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妻子,自然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他。
“水满出来了。”这丫头脑中在想什么?难得见她做事如此不专心。宋骅影自然不知道这丫头误会她眼中的不甘与无奈是因为对她的冷落的王爷,而不是将她丢入王府的皇帝。
“小姐,其实如果你对王爷说,你就是当日救他之人,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也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说,知不知道!以后再也不许提起这件事了!”宋骅影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捂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说,“小舞,停止你无边无际的想象力,你现在只要认清楚一件事实,那就是不要去招惹宁王,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一年后出府,我未必就会带上你了。”
这丫头生xing鲁莽,横冲直撞,如果不把话说重一点,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被抛弃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当初落儿和颖儿将她丢给自己时,自己想尽办法,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让她勉qiáng放下心结。
“小姐——”乌溜溜的大眼珠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澄澈而无辜,像一只被主人欺负的小白兔。
面对她无声有泪的谴责,宋骅影顿感罪孽深重,她无奈地叹口气,拍拍她的小肩膀,故作严肃的最后叮咛,“所以你要记住小姐我今日说讲的每一句话。不要说出那件事,不要期待宁王,我们安安静静过日子,知道吗?”见小舞委屈的点点头,又再言道,“只要你做到这点,你爱在我身边留多久就可以留多久,直到秋亦青来迎娶也罢,落儿来接走你也罢。好了,现在去找小蝶来,这髻这么复杂,你定然是不会梳的。”
虽然和宁王没有夫妻之实,但是这女儿家的发式是不能再梳了。
“小姐,今日要进宫面圣,这发式可要选哪种?”
朝野上下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呢,她又岂能让他们失望?宋骅君淡淡一笑,“宋家大小姐在宋府并不得宠,以她虚荣娇纵的xing子,一旦飞上枝头,你说哪种打扮最适合?”
“当然是最富丽堂皇,最花枝招展,最俗不可耐的那种咯。”小蝶明了的点点头,“但是小姐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呢?”
的确,以自己的姿色确实不能跟原纪香相提并论,所以被宁王宠幸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xing都不能有。因为老狐狸明文规定,一旦宁王对她动心,即便她依旧心如磐石,那她也是走不了。
她不相信爱qíng,也不期待爱qíng,能与相依为命的弟弟相守一起,在山间过过清净日子,那便是她全部的理想。
而她,只要做足外面盛传的谣言,甚至成为朝野上下,街头巷尾的笑柄,便可以杜绝这唯一的可能xing,她又何乐而不为呢?虽然,她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庆幸,庆幸姨娘们恶意散播谣言,才能让所有的外人这么笃定她的为人,才能让宁王对她的为人信以为真,将她弃之如敝屐。
自今日起,她便是宁王的下堂妻了。但是即便是下堂了,她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小姐,王爷准备进宫朝拜,问您准备好了没有?”小舞皱着眉进来,边走边埋怨,“大早上的,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了,才来通知我们,明摆着欺负人嘛。”
(下)
“那就走吧。”宋骅影欣赏了下自己头上身上的华贵富丽装扮,又拿起胭脂,将嘴唇涂得鲜红。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
等她走到客厅的时候,除了几个服侍的丫头,奴才,连宁王的影子都没见到。还真是没耐心啊。宋骅影从下人的眼中看出了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这些奴才们的眼睛也亮的很,看着主人的脸色行事。虽然此时时间尚早,不过只怕她从新娘变成弃妇的事qíng早已传遍府内,所以这些原本就替自己主人不甘的奴才就更加不待见自己了。
“王爷呢?”宋骅影语气很冲的明知故问。
几个奴才看了宋骅影一眼,便不答话。其中一位年纪稍老,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不甚恭敬地说道,“王爷和侧王妃在此等候王妃多时,可是王妃您不知何故迟迟未知,王爷便携侧王妃先去马车上了。”
远远的,便看见王府门口站着一群人。即使在满满的人群当中,他的身影依旧如此是耀眼,与生俱来的清濯使他整个人看来极为淡薄,温雅绝尘,品质高洁。不愧是有音国第一美男之称的宁王殿下。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绝色女子。只见她婀娜的身段柔若无骨,白衣胜雪,体不胜衣,媚眼如丝,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好像整个人都被融化了。此时的她,便依偎在宁王身边,不知她对他说了什么,使得他清淡的面容也不经有了笑意。
原纪香。的确是她,美貌才华冠盖京城的原纪香,也是当今太子妃的同胞妹妹。
晨光初透,洒在这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男的清濯,女的娇弱,便似天造地设一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天大地大,宋骅影忽然感到一阵寂寞涌上心头。
“为何现在才来?你还要任xing到什么时候?”宁王一见她就没好脸色,生怕她会扑过去,由此玷污了他的高洁。
虽然天朗气清,但是毕竟时辰尚早,晨光也才初透,寒气很重,也难怪王爷会等得不耐烦了。
“臣妾一早起来描眉打扮,挑选华服,所以耽搁了点时间,王爷您觉得好不好看?”宋骅影故作得意地展示着打扮得俗艳的自己。
宁王不悦地转过脸去,再不看她一眼。
“妹妹给姐姐请安。”原纪香朝宋骅影施礼,楚楚可怜。
“不必了。”宋骅影挥挥手,不耐地像赶苍蝇。
如她所料,这个无貌无脑的宋骅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到她貌美绝伦的脸时则瞪的越要怨恨。原纪香知道自己越是无辜她就越会出丑。
“上车吧。”宁王不悦地拂袖,带头朝备好的马车走去。
“臣妾要跟王爷坐同一辆。”宋骅影故作争宠地拉住宁王的袖子,却被他不着痕迹地甩开。她不悦地跺跺脚,便快步跟了上去。
王府门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宁王站在一边,宋骅影领着小舞小蝶率先上了第一辆车。她一进去,便往里挪了挪,留出位置给宁王。毕竟自己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正妃,就算是再不受宠,也该给皇帝面子。其实她也不想做戏,硬是cha足在一对两qíng相悦的qíng人中间,但是感qíng再好的qíng人也需要她这种配角来衬托,不是吗?
忽听“啊”的一声低呼。原纪香?
宋骅影撩开帘子,看见后面原本爬上马车的原纪香脚下一个不稳,柔若无骨的身躯瞬间往后倒去,宁王见此,眉间灼灼,飞身上前将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没事吧?怎么样,脚疼不疼?”
她笑得矜持,故作惊慌地将宁王往外推去,“臣妾没事,只是扭到了一下,王爷还是快到姐姐车上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真的没事。王爷您快去姐姐那里吧,不然姐姐又要责怪……”她垂眸低首地拧着帕子,眼中泪光盈盈,楚楚可怜,挣脱开宁王的怀抱还yù往马车上踩去,忽听一阵明显的抽气声自她口中传出。
却见她抿着唇角,脸上是一副痛苦难当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算再坚韧的心此刻只怕也会化为绕指柔了吧,更何况是昨晚才dòng房花烛的宁王?
只见宁王微一皱眉,便将她打横抱起,一跃便上了她坐的那辆马车,眼睛看也没看宋骅影的方向。
宋骅影放下帘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个原纪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嘛……
“太过分了,王爷怎么可以这样?!那个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摔下来的,只要稍微习过武功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再说王爷不坐在这辆马车,等下到了皇宫,叫小姐你qíng何以堪啊?”
“小舞,早上教你的话,自己在心里默念一遍。”这里人多嘴杂,就连前面的车夫也是王府的人,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不过既然小舞说习武之人一看便可以看出她摔倒是真是假,据说宁王不仅有上品的仪容,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这样的他又岂会看不出原纪香的心机?爱qíng的魅力可真大啊,连真相也能被轻而易举地蒙蔽。宋骅影在心中感叹。
不过宁王也挺可怜的,英明一世,却不想摊上这么一个娇蛮粗野的妻子,还有一个心急叵测的小妾。
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撩开帘子,进来一个面如冠玉的俊逸男子。宁王?这车都行驶了大半路程了他还过来gān嘛?
宋骅影一时惊愕,不过很快便想起自己装扮的身份,下一秒脸上便挤出不悦的面容,“王爷您算好时辰来呢,难道跟臣妾在一辆马车里就这么让你难受?”
宁王面无表qíng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头去,并不言语。
宋骅影还想再将嫉妇的身份进行到底,却见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靠在后壁,环胸闭目,身躯灵俊修长,五官jīng致无暇,睫毛浓密弯曲,白玉般的鼻梁俊挺微翘,唇角微扬勾起完美的弧度,周身散发出一股温和清濯的贵雅气质。
宋骅影不由地被他的俊美容颜所吸引,静静地盯着他瞧。
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寂静,所以因泼辣而失宠的王妃便一句怨言也说不出口。
皇宫重地
皇宫很快便到了。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请父皇母后金安。”
宁王翩然走在最前面,淡色冠带随风飘扬,宋骅影紧随其后,原纪香则又谨守规矩地离宋骅影几步之遥。
高高的金銮殿上,音国当今皇帝,此刻捋着几根白须,笑语吟吟地看着玉石阶下朝他三跪九叩的三人。
宁王宁静悠远,淡漠疏离;原纪香垂眉低首,弱不禁风;而自己最中意的宋骅影,那一身花枝招展的俗艳打扮,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本来面目,不过,他从来就相信自己的眼光。看来这宋骅影还真的是抱定主意拒人千里之外,不过,幸好他有先见之名,在他们中间安了个原纪香。
原纪香的xing格他岂会不知?表面一副弱不禁风,实际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选她了。老狐狸睿智的眼底闪着狡黠的jīng光。
宋骅影注意到皇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而皇帝那老狐狸则微眯着双眼,眼中闪烁着一抹算计。不知老狐狸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宋骅影微微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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