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将原纪香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安慰才是啊,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难道他们两个也是貌合神离的假夫妻?宋骅影想到这个可能xing。
“小姐,那邪王真的有点邪乎。那么远的距离,在那么一瞬间,用掌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原侧妃推到,不管是时间上的掌控,还是位置上的掌握,都恰到好处,没有偏离分毫,那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只怕比落儿师傅还厉害呢。”小舞歪着头,食指支着下颚,仔细想了想,很认真的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邪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帮小姐呢?奇怪了。”
杨宇辰是一个很难缠的人,一脸的桀骜不驯,又狡猾的像狐狸。直觉告诉她,要想在一年后安安全全地离开王府,一定要避开这个笑得一脸邪恶的少年。混迹商场多年,她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经常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腹中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但是面对这个邪乎的杨宇辰,她却什么都看不出。
她一向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杨宇辰是她无法了解和掌控的,便只能远远避开了。更何况,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
“或许只是为了好玩吧。既然宁王让小姐我禁足,我便有充分的借口不去前厅,也不见外客。近日,你们也别出去了,有事qíng叫外面两个粗使丫头去做就好。”
今日之事只怕早就传开了。全府的人如今对自己只怕又恨又俱吧,恨没有关系,只要心中有俱意便好了。
“可是小姐,再过几日就是少爷的生辰,我们早就说好要去给少爷过生日的,难道也不去吗?”小姐说好要带她们去城郊的无白居去的,无白居才是她们真正的家,但是修缮好到现在,她们才跟小姐去了没几次……
“君儿的生辰,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宋骅影笑笑,正yù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赤子之心
“君儿生日,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宋骅影笑笑,正yù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听见那熟悉的声响,宋骅影微微蹙眉。
“姑姑,姑姑。”琢儿迈着小腿肚,直往宋骅影怀里冲去,她的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杨宇辰……
宋骅影一惊,忙站起来,将怀中的手炉递给一旁的小蝶,生怕被这丫头撞翻了。
“琢儿,二舅舅不是不让你来吗?”宁王刚还一副怕小琢儿被自己带坏了的模样,现在居然让她过来,神奇了。
“因小舅舅说,琢儿经常跟小舅舅一玩,也没跟小舅舅学坏,说明琢儿是一个不会被带坏的好孩子,所以也不会被姑姑带坏的。二舅舅就让琢儿来了,顺便让琢儿帮小舅舅看看,姑姑有没有欺负人。”
欺负人?宁王还以为她带陈氏母女回来是打算再继续出气呢?宋骅影苦笑地翻了个白眼。
“那琢儿回去要怎么跟二舅舅说啊?”琢儿一直扯着她的衣裙,要爬到她怀里,她只好弯腰将她抱起,反正在杨宇辰早就见过自己待琢儿的亲切,再装就显得虚伪了。
“姑姑这么好,当然没有欺负人啦。”小琢儿自动环住她的脖子,小脸贴上她的颈脖,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飘进她的鼻翼,很好闻。
宋骅影满脸笑意地拍拍她的头,忽然发现一双湛清黑亮的瞳眸一直打量自己,不由地迎上他的视线,“不知邪王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如何敢当,小弟还要向您请教呢。”杨宇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三殿下,您说笑了。”宋骅影敷衍地朝杨宇辰一笑,便吩咐小蝶和小舞带琢儿下去吃糕点。
“但愿是小弟说笑了。只不过二皇兄去安慰那个女人了,二皇嫂难道一点也不介意?”杨宇辰端着茶,状似无意地chuī着热气氤氲的茶水,抬起头,朝宋骅影调皮一笑。
“说到此事,还真要多谢三殿下了。刚才如果不是三殿下帮忙,那场戏也不会这么jīng彩,不是吗?”听他的语气,宋骅影已经知道他已经很肯定自己的表里不一了,不过他似乎没打算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二皇兄,既然如此……
“二皇嫂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有意思。”杨宇辰放下茶杯,咧开嘴角朝宋骅影一笑,“那种女人在宫里见得多了,看得疲劳了,即使长得再美,小弟看着还是厌恶的很,能挫挫她的锐气,又能讨好二皇嫂,何乐而不为?”
“讨好我?本王妃何德何能,需要三殿下您来讨好?”
“二皇嫂冷静内敛,聪明过人,演起戏来更是惟妙惟肖,连二皇兄都瞒过去了,小弟心里不知道有多佩服。如果不是小弟无意中看见了二皇嫂您另外的一面,只怕在流言盛传下,也会对您这蒙尘的瑕玉看走了眼。”
那天他果然在那棵古树之上……宋骅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只是小弟不明白,为何二皇嫂可以神色如常地跟小弟聊天,但是在二皇兄面前却一副凶悍泼辣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明白,二皇兄美名远扬,不仅是万人景仰的宁王殿下,也是俊逸如斯的翩翩公子,更是手握重兵的白衣儒将,女人无不对他趋之若鹜,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却唯恐避之不及呢?宁愿装腔作势扮恶人,也不要以真面目见他?
宋骅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色yīn沉,白雪纷飞,一片一片地落到地面上。
“三殿下爱听真话还是假话?”宋骅影目光炯炯,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凭着她与杨宇辰了两次接触,她几乎可以肯定,杨宇辰虽然一脸坏坏的邪笑,有时候娇纵妄为了些,但是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况率xing豪慡,只要以诚相待,想必他也会遵守承诺。
“真话。”杨宇辰毫不犹豫地回答,丹凤眼认真地看着她。
“三殿下可曾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宋骅影见杨宇辰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道,“三殿下从小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会理解。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传说,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期许的也不过是这七个字,但是你知道的,自从嫁入宁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止一双人了,况且……宁王的一双人,指的并不是我。”
杨宇辰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沙哑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待他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心忽然动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二皇兄母妃的忌日。当时也是白雪纷飞的夜晚,自己和二皇兄喝得酩酊大醉,互相问起将来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二皇兄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如果不是父皇硬塞一个原纪香在他们之间,他们之间是否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以他看来,二皇兄对那个原侧妃也并没有如此上心。如果是他真正在意的人,他又岂会对她的受rǔ不管不顾?他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对那原纪香任意妄为的。
“二皇嫂又为何如此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不是你呢?二皇嫂又如何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就是那个女人呢?”
“不是她难道还是我不成?”宋骅影苦笑地看着他,“刚刚的事qíng你都看到了。宁王为了她不惜朝我动手。”
“那是因为二皇嫂一直在欺负二皇兄。”
“欺负他?我是被欺负的那个才是吧。”
“二哥xingqíng温和,无缘无故怎么会动手?而且那一巴掌不是二皇嫂你自找的吗?”
宋骅影低头想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如果那一巴掌真的打到二皇嫂你的脸上,只怕你和二哥这一辈子还真的是不可能了。所以小弟才会不惜得罪太子妃的亲妹妹而出手阻止的。”
“看来三殿下对我与宁王的关系还有所期待?”
“最期待你们的难道不是父皇吗?”
宋骅影眉心紧蹙,不知道老狐狸将自己与他之间的约定告诉了这三殿下多少。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二皇嫂你的真面目,如果不是父皇亲口告诉我与他之间的约定,我也会如二皇兄所认定的那般,以为父皇不喜欢他,所以故意塞给他一个恶名在外的凶悍女人。”杨宇辰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凝重。
“老狐狸不喜欢他?”世间不是传言他深得老狐狸器中吗?
“只是二皇兄以为父皇不喜欢他而已。如果父皇不喜欢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机,要二皇嫂入宁王府呢?”
宋骅影有些不解地看着杨宇辰。
“二皇嫂你有所不知,不过你应该有听说过父皇和母后夫妻恩爱的传言吧?作为一个皇帝而言,父皇还是专一的。当时的父皇认为,只有母后才有资格孕育他的子嗣。所以在这个皇宫中,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全部是母后所出,而二皇兄,却是那唯一的一个污点。”
“况二皇兄的母妃早逝,所以二皇兄便有母后亲自抚养。母后虽然一视同仁,但是她自己也有这么多孩子,而且作为六宫之首,后宫的事qíng多不胜数,根本找顾不过来,况父皇对他也不好,所以二皇兄从小就是最被忽略的那一个。”
“在我的印象中,二皇兄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努力念书,努力习武,努力做所有他还不能做的事qíng。他的功课,学识,兵法……一直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当中最好的,甚至笑容,也是我们当中笑得最温和的一个。当初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在两年之内每天仅睡两个时辰,背完了翰林书院的全部藏书;当初为了琴技超人,他十天磨破一把琴,十指断裂,鲜血淋漓,却不皱一下眉头……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即使他不是皇后所出,他也可以很qiáng,甚至比我们这些皇后所出的孩子还要qiáng。”
“他做到了,所以父皇开始考验他。让他参加科举,结果他便做了状元之尊;让他去军中磨砺,结果他成了闻名天下的白衣儒将;让他周有列国,结果四海升平,附国归顺。他通过了父皇所有的测试,但是最后,父皇竟然将你指给了他。”
“二皇兄虽然外表一片温和,但是内心却是很敏感的。传说二皇嫂丑陋不堪,凶悍泼辣,没人敢娶,但是父皇竟然将这样的一个人指给他,还非娶不可,甚至拿他母妃生前所居住的丹阳殿做要挟。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谁不觉得这是一种侮rǔ?更何况是一心想向父皇证明自己的二皇兄,他的心里会有多敏感多委屈?当满朝文武面上恭贺心里嘲弄的时候,你要二皇兄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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