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
宁王和宋骅影齐齐抬头,却见不知何时,林中多了五个人,一个个白衣胜雪,面上也蒙着白巾,手中持着同样的剑鞘。发出声音的,是站在最中间的那位老者。
宋骅影注意到,那位发生声音的老者藏在衣袖中的手暗中朝她连着比了两个手势……宋骅影见状,暗自点了点头。
很快,白衣杀手和黑衣杀手很快便jiāo上了手……
“我们赶紧走吧。”
宋骅影明白刚刚老者比给她的手势。他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白衣人剑招如行云流水,却招招致命,而黑衣人应之前与宁王恶战已久,虽然人数有十个,却还是落于下风,黑衣蒙面人见此也加入了战圈。
刀光剑影,相持不下。
宋骅影则吃力地扶着宁王,悄悄地往后而去……
50 心怦怦跳
宋骅影则吃力地扶着宁王,悄悄地往后而去……
然而没走出多久,只见面容惨淡的宁王身形一僵,骨指分明的手一把握住宋骅影,吃力地将她拉到了一棵古木之后。
宁王的手背细腻光洁,而手心却布满老茧。当宁王握住宋骅影时,她便在心中暗暗称奇。
“怎么了?”宋骅影见他如此谨慎,心中有些不安。刚才挂在树上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中晃dàng,yīn影还很浓重。
宁王想说话,却忽然用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看得宋骅影暗暗称奇。半晌后,宁王也没有再转过身来,而是弯下腰去,对宋骅影轻轻吐出两个字,“上来。”
“呃?”宋骅影看着宁王吃力地弓着背,这个动作似乎牵动了他的内伤,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黑衣杀手不止一批。”他冷然地说道。
换言之,就是还有另外一批杀手?!宋骅影心中惊愕,一把揪住宁王,“那无白居会不会有事?”
君儿还在无白居……宋骅影脚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幽冥殿的规矩就是不会伤及无辜。”宁王见宋骅影不相信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并不在无辜者那一列。”
换言之,就是自己也被仇家卖了?宋骅影愣了一下。
“上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宁王侧耳倾听四周,眉宇微微蹙了一下,因为他发现黑衣人已经慢慢朝他们靠近了。他见宋骅影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只一瞬间,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还是让我自己走吧……”她一个健康的人让身负重伤的人背着,怎么也说不过去,宋骅影扭捏着想下来,“倒是你的伤,要赶紧让慕容神医……”话还没说完,宋骅影只觉得口中灌了一阵风,呛得她差点咳嗽起来。
宁王似乎没有听她说话,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体内残余的真气,施展轻功,纸鸢一样往前掠去……
他进园子之前便发暗号通知了暗中保护自己的四护卫,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已经找进来了。只要跟他们汇合,才能挡住身后的黑衣杀手……
宁王背着宋骅影,靠着一口真气,飞快地往前奔去……伏在他背上的宋骅影清楚地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气声,感受到了他的láng狈,她几次想叫他放自己下来,却又怕坏了他的打算,只能一动不动地伏在他背上。
见他如此尽心尽力地保护自己,宋骅影又如何能忍心将这无妄之灾怪罪到他头上?
忽然,宁王脚下踉跄了一下,不过他吸了口气后,便又狂奔不止。然而他奔得太急,再加之身受重伤,又失血过多,忽然一阵眩晕传来,脚下不由地一滑,斜斜地往一边栽去……
他们掉进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远远地,传来一阵沉闷的“啪——”声。
东边的太阳渐渐移到正空,又从正空慢慢西斜,黑夜中,月光渐渐探出了头……
林中一片寂静。
只余虫鸣鸟叫声。
月光渐渐移到那道黑dòng,静静地照在那一男一女重叠在一起却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忽然,宋骅影最先醒了过来。不知为何,她觉得全身酸痛难耐,只见她下意识地揉揉眼睛,睁开双目,在淡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宁王放大的面容……
却见他的面容毫无血色,惨白一片,衣襟上更是血迹斑驳,粗目惊心。他静静地躺着,俊目紧闭,无声无息,便如死去一般。
这里原先应该是猎户捕猎而设的dòng,此时正值秋天,dòng底地上积满了软软的落叶,所以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才会发出一阵沉闷的落地声。
宋骅影吃力地爬起来,靠在墙壁上,此时她发现自己全身酸痛无比。虽然宁王将她护在怀里,但是由于余震的关系,宋骅影也受了不小的震dàng,所以才会昏迷过去,所以她此刻全身都酸痛。
她伸出手去,摁住宁王的手腕,凝神定气地号起脉来。脉象虚弱、零落,但是,终归还是活着……宋骅影暗暗叹了一口气,就着淡淡的月光,静静地打量起眼前的宁王来。
只见此刻的他,比起第一次相见时还要láng狈。此时,他的脸上一片灰败,嘴角凝着几缕淡淡的血迹,俊眸紧闭,淡色的衣裳上沾满了落叶泥灰,前襟的鲜血韵染开来的,如同一朵朵妖冶而娇艳的花朵。
宋骅影环胸抱膝靠在墙角,静静地看着宁王,看着月光清辉下,每一分光影在他俊朗面容上的变化,眼底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光。
忽见宁王轻咳了一声,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下,慢慢地睁开了双目……
宋骅影见他苏醒过来后他挣扎地要坐起来,忙上前扶他,这一扶,却发现除了右臂,他的后背也是湿漉粘稠一片,她颤抖地收回手往月光下一照,却发现手心殷红一片……宋骅影抬眸,惊愕地对上宁王。他是铁打的吗?手臂,后背,胸口,还有极其严重的内伤……但是他哼都没哼一句。
宁王原本就内伤极重,再加上两次做的垫背,现在五脏六腑就好像在油锅上翻滚过一般,剧痛无比,但是他的脸上也只是微微蹙了一下,摸摸他刚才躺的地方,口气如平常,“压坏了一棵小树。”
小树?宋骅影往宁王所谓的那棵“小树”望去……
那哪是一棵小树?只见那棵被宁王压得变形了的树,大约有两尺多高,全身长满尖细的枝桠,淡淡的月光下,隐隐可见殷红的血迹。
宁王声音有些异常,脸色也渐渐的cháo红起来。宋骅影刚刚把脉的时候她就知道宁王此刻由伤口引得邪风入侵,感染了风寒,此刻看到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心疼起来。
“有没有办法出去?”宋骅影的目光自宁王脸上转到黑dòng上面一方小小的天空,如今他们两就是是两只坐井观天的青蛙。
铁打的宁王虽然很qiáng悍,但是终究是凡体ròu身,受如此重的伤如果不赶紧治疗,以后就算治好了,也终究会落下病根。
“咳咳——咳咳——”正准备静坐调息的宁王忽然抚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又一大滩的鲜血自指尖涌出,他还边咳边说着话,“现在没……力气,等……恢复了……”
宋骅影眼圈一红,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赶忙阻止他说话。边咳还边说话,他是想找死吗?
拍着拍着,忽然,宁王一头栽倒在她怀里……
“喂?”
宁王的肌肤紧贴着宋骅影,他的身体忽冷忽热,全身微微颤抖,宋骅影见此心底漏了一拍,焦急地摇着他,“宁王?杨宇凌?快醒醒啊!”
他受这么重的伤,连提一口气都艰难,却还要在她面前假装坚qiáng,这个人……
然而宁王却一动不动地靠在她的肩头,紧紧闭着双目,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然而任由宋骅影如何呼唤,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办?宋骅影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好冷……”宁王虚弱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在她耳畔响起,“母妃抱一下……凌儿……好不好……”
母妃?他的母妃不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逝了吗?宋骅影静静地看着宁王异常俊美的轮廓,轻轻伸出手去,拂开他额际沾满汗水的发丝……
51 激qíng燃烧
母妃?他的母妃不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逝了吗?宋骅影静静地看着宁王异常俊美的轮廓,轻轻伸出手去,拂开他额际沾满汗水的发丝……
“母妃……”宁王可怜兮兮地趴在宋骅影怀里,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修长的手紧紧搂着宋骅影的细腰,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宋骅影想推开他,奈何在高手面前,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宋骅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眼中俊美如斯的宁王。在外人眼里他完美如天神,而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央求母亲拥抱的孩子,眉宇间隐着淡淡的脆弱。
他的脸上渐渐cháo红,全身冰冷,但是鼻尖喷出炙热的气息,嘴角还微微动着,只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宋骅影拉过他的手,越号越心惊。他的脉象比之刚才越加虚弱,气息也更紊乱了。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是略懂医理。宁王失血过多,又兼之如此严重的内伤,如果就这样睡下去,只怕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想至此,一股刺骨的寒气自脚底渐渐升起,吓得她手脚慌乱。
“宁王?宁王?醒醒,不能这样睡着,快点醒醒啊。”宋骅影使劲地摇着他的手臂,奈何宁王只是用他酡红的脸在宋骅影颈间蹭了蹭,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怎么办?宋骅影摸着他的手臂,一片冰冷,还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她自己也打了个哆嗦。其实她也很冷,一大早上的就被黑衣杀手从被窝里捞起来塞在麻袋里,接着又在树上飘来dàng去挂了那么久,最后好不容易有人接应了还掉进这硬邦邦的黑dòng里。
可怜的她在深秋的夜晚,身着单薄的中衣,身上还被迫靠着一个大冰块,实在是冷得她哆嗦。这一天,细数起来,她还真是够惨的。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也毫无动静,应该没事了。真够冷的,如果能生个火就好了,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给园子里的人传递信息。不然……宋骅影抬眼看看上面小小的一个出口,扁了扁嘴,不然君儿他们要想找到她和宁王,除非将整个百禽园翻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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