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宁王不假思索地回答,而这个答案彻底击溃了宋骅影,她的手颤抖地越加厉害了。
“慕容神医说……你的伤很严重,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了,你慢慢休息。”宋骅影倏然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却因为走得太急,被裙角绊倒,很láng狈地扑倒在chuáng上,整个身子栽倒在chuáng上,双目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宁王的垮间……
生平第一次,宋骅影囧得满脸通红,手无阻措……
宁王的脸上也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喧闹声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房门前。
“父皇,二皇兄就在里面。”
是三殿下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外的人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自然是老狐狸无疑。
宁王是皇室贵胄,又是老狐狸最为属意的储君,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老狐狸亲自到来也无可厚非,但是——
老狐狸的身侧忽然露出一抹纤细的身影,朝宁王的身边飞奔而去……
“王爷……呜呜呜……王爷您怎么伤得这么重啊,臣妾的心好疼啊……王爷……呜呜呜……”原纪香飞扑过去,紧紧搂住错愕的宁王,哭得一脸崩溃。
杨宇辰不安地看了宋骅影一眼,她的脸上早已恢复了惯有的淡定。但是,刚刚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为何会有一抹突兀的cháo红?他余光瞥过二皇兄,却见他虽然被原侧妃搂着,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二皇嫂身上……他的心忽然闪过一抹刺痛,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bào起,指甲深深现在ròu里却没有意识到。
宁王刚刚苏醒过来,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如何能推开八爪鱼一样的原纪香?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骅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正在担心着她的qíng绪。
“影儿给皇上请安。”宋骅影静静地朝老狐狸行礼。
而此时,老狐狸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宁王,一会儿又落到宋骅影身上,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53 真相大白!
而此时,老狐狸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宁王,一会儿又落到宋骅影身上,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影儿不必多礼。”老狐狸眯着眼,笑看着宋骅影,“没想到影儿还有这么清幽雅致的住所,如果不用心找,还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琢儿和三殿下还不是在你的暗示下找过来的?甚至宁王能找到这来,也跟你这老狐狸脱不了gān系,而且如果不是宁王住在这里,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qíng?宋骅影暗自腹诽。
儿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在算计,这老狐狸还真是没人xing。宁王为了得到他的承认,练成铁人般的意志力,真的值得吗?宋骅影还真的替宁王感到不值。继而,又为他心疼。有一个这样的爹爹,母亲又早逝,寄居在皇后那里,听说小时候还经常被太子欺负……
宋骅影想至此,狠狠瞪了老狐狸一眼。而老狐狸却回敬她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忽然,见原纪香泪眼迷蒙地跪倒在老狐狸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楚楚可怜地抽泣道,“皇上,王爷伤成这样,臣妾就算回去,也是吃不下睡不着,所以,请您准许臣妾留在这里,臣妾想亲自照顾王爷……”
老狐狸玩味地瞥了宋骅影一眼,负手道,“这无白居可不归朕管。”
老狐狸的暗示可真够明显的。宋骅影见他如此装模作样,心中冷冷一笑。
原纪香也不是傻子,此刻早已听出了老狐狸的暗示,赶紧匍匐跪倒在宋骅影面前,张着盈满泪水的美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宋骅影,“姐姐……”
全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她,那些打量的目光让宋骅影感到一阵气闷。
原纪香也是个可怜人。她的才qíng容貌样样不输她姐姐,但是她姐姐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她则只是宁王府的一位侧妃,其实她又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争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只不过她的脑袋没有野心大而已。偏偏又碰上自己这样的主,被自己欺压的也蛮可怜的。
原纪香对宁王一片qíng深意切,而宁王对她呢?她想起当初与宁王约定的时候,他一脸的讥诮,跟自己慢条斯理地谈着条件,其中之一便是自己走的时候要带走原纪香。可见,宁王对她殊无半分qíng意。
如果今后自己与宁王一起,那她该怎么办?爱qíng和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qíng,连一粒沙子都不能融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对付她的手段多的是,可是难道真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将她处理掉?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宋骅影刚转过这个念头,心中忽然浮现一抹自嘲。和宁王在一起?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宁王如果只是宁王,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事实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老狐狸最为属意的储君,待得老狐狸退位之后,他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千古帝王。
帝王?多么残酷的一个词,而她呢?母仪天下吗?宋骅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彻骨冰冷。
论智力,论能力,论财力,她知道自己的确有做好皇后的资本,但是——这个位置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所要放弃的东西也太多……而所要牺牲的,偏偏是她最为珍贵的自由和爱qíng。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他为了维持朝廷的势力均衡而雨露均沾;她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孕育他的孩子;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夜夜独眠,而他却理所当然地睡在别的女人怀里……
她没有母仪天下的野心,也没有爱qíng至上的qíngcao,她只想要住在悠悠青山绿水间,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晒晒太阳钓钓鱼,种种花糙遛遛狗,平时可以看看账簿打理落华影,饭后还可以陪着君儿在山间田野里慢悠悠地走上一圈,这样清清静静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但是,如果和宁王在一起,这一辈子,注定要活在女人的战火里,永远都不会快乐。自己虽然为宁王动了心,但是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现在阻止,应该还来得及。
宋骅影脸上忽明忽暗,闪过很多qíng绪……
原纪香只当她不想答应,正在想借口打发她,心中怨恨,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的凄苦,她一把揪住宋骅影的衣裙,放声哭道,“妹妹只当王爷出使奕国还未归来,却原来和姐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妹妹一点也没有责怪姐姐的意思,可是妹妹心中也是很思念王爷的……现在看到王爷这样,妹妹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啊……”
王爷现在身负重伤,正是脆弱的时候,自己在这个时候只要悉心的照顾,难保不会让王爷心动。可怜的原纪香还在自以为是地动着歪心思,哪里知道人家宁王早已将她踢出局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终于将宋骅影自沉思中拉过神来。
“无白居大的很,你爱住便住吧,没人会赶你走。”宋骅影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裙子,见宁王正当着老狐狸的面,目光一瞬不顺地盯着自己,想起刚刚心里的主意,她咬咬牙,对原纪香继续说道,“王爷这清琉院也大的很,你就住这吧,顺便也能多照顾王爷。”
“父皇您来的突然,影儿一点准备都没有,失礼的很,您先和王爷说会儿话,影儿这就下去打点一下。”
“你去吧。”老狐狸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为难她,就放她走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嫉妒?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自己在她心里还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吗?宁王的脸慢慢黯淡下来,握紧被窝里的手,望着宋骅影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脆弱。
宋骅影走出屋子,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空气,脑中也清醒了一点。
微风轻拂发丝,却chuī不去心中的气闷。
她站在庭院之中,轻风chuī起了她单薄的衣裙,背影带着莫名的伤感,他只稍稍看上一眼,心中就刺痛了一下。
“对不起……”杨宇辰以为是自己带来的原纪香让宋骅影如此失落。
他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
宋骅影猛然回头,对上了杨宇辰灼灼的瞳眸,心忽然颤了一下。
“为什么说对不起?”没有带着邪笑的三殿下让她有点不习惯,宋骅影淡淡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二皇兄对原侧妃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他对二皇嫂……”杨宇辰说到这里,心微微疼了一下,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
她刚才脸上的落寞那么明显,以他对她的注意,又怎么会发现不了?看来,她对二皇兄已经不是一般的在意了。这两日,对于他们来说,经历的事qíng比之前的大半年还要多……
宋骅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杨宇辰外表虽然一副桀骜邪倪的样子,但是心内却极其谨慎细心,以他的聪明,自然能从宁王和自己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离开宁王,这些话她实在不能再听下去,于是,她打断宁王的话,“三殿下可知昨日的杀手是谁买通的?”
“二皇嫂不必担心这个,您要相信二皇兄的能力,他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杨宇辰微微叹了口气,勾起唇角,朝她邪邪一笑。
既然二皇兄没说,自然有他的顾虑。而且,自己也不忍心她活在担惊受怕中,寝食难安。
“我相信宁王的能力。”宋骅影抬头了眼远方悠悠的山峦,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场暗杀,难道不正因为他的能力而引来的吗?”
“二皇嫂在怀疑……太子?”杨宇辰眼底闪过一道jīng光,看宋骅影的眸瞳闪过一丝赞赏。
“太子的动机不难猜测。三殿下可还记得皇宫设宴那一日说过的话?三殿下说,这个太子能做多久,还很难说呢。既然三殿下这么说,本王妃也就有理由相信,父皇对咱们这位太子甚是不满。换句话说,如果太子被废,那么我朝的储君由谁继任?父皇属意谁做储君,虽然看似不明朗,其实却并不难猜,太子自然也心中有数。宁王碍了他的路,他暗中找人将这块石头除掉,这也无可厚非,不是吗?”宋骅影仰着晶亮的眸子,一瞬不顺地盯着杨宇辰。
她将之前暗线搜集的qíng报在脑中全部过滤了一遍。知道当今太子虽然表面上得宠,但是凡是涉及国家切身利益的事qíng,多半是由宁王处理。而杨宇傲非但没有聪明的脑袋和过人的胆识,更没有宁王的名声与威望,而且据说他又是心胸狭窄之辈,追杀自己的弟弟,在皇族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qíng。当然,也不排除老狐狸暗中cao纵的可能,毕竟这只老狐狸道行高深,冷血薄qíng,谈笑间便能主导全局,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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