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骅影瞳眸紧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么说君儿的鞭伤和胸口的烙印与你无关了?”
宋骅倾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原纪香那个贱人一开始还装得有多善良,最后还不是抽得最狠,整个一疯子;至于原纪妍那个贱女人,胆子这么小,怎么跟我斗?那根铁烙本来要毁掉你弟弟的脸,不过可惜原纪妍这贱人胆子就这么点,一闭眼就烙在了胸口,便宜宋骅君了。”
“宋骅倾,你今日将这些话跟我说了,他日可不要后悔。”
“后悔?你是说你会将这番话告诉太子吗?呵呵。”宋骅倾冷笑,咄咄bī人地靠近宋骅影:“你也说太子心中有我,就算你将我现在这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你说呢?!” 一道yīn测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宋骅倾认出是太子声音,顿时全身僵立,吓得花容失色。
她缓缓回头,却见太子满脸怒容、脚步沉重地朝自己走过来,手里还挥着一根马鞭。
“殿、殿下……”宋骅倾惊吓地咽了下口水,满脸惊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贱人!你还有脸叫本太子!”太子怒极,手中的马鞭随手朝她挥去,宋骅倾躲避不及,被狠狠地打了正着,刺骨的疼痛让宋骅倾尖叫出声。
她本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如此痛苦?只一鞭,就已经疼得她眼含泪水了。
但是眼前的太子好像疯了一样,双目赤红似癫狂,面容狰狞而残酷,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样的太子让她感到恐惧,她转身撒腿想跑,但是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身子倒在地上,忽觉身后一阵冷气袭来。
是太子的马鞭!
“贱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骗本太子!什么本太子命中缺木,而你宋骅倾宋中带木,娶了你便能坐拥天下,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太子心中怒极,说到重要处,手中的鞭子更是灌足了力气,重重地抽下去。
“殿下您一定是误会了,倾儿真的不知道什么您命中缺木,也不知道……啊……”
宋骅倾自然不知道,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宋骅影帮她设计的,她也实在是不知qíng。此刻的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太子气得脸上肌ròu发抖,眼眶瞪得浑圆。这个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刚刚他在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到此,一鞭子又狠狠地抽了下去,这一次正巧打中宋骅倾的面容,打得她皮开ròu绽,鲜血直流。
“殿下……饶命啊……”太子手中鞭如雨下,而宋骅倾则拼命用手护住面部,声带哽咽,说不出的凄惨。
马鞭如狂风bào雨般抽到宋骅倾的身上,太子像是陷入了某种迷幻的境地一样,像当初原纪香抽君儿一样狠狠地往下鞭,而这一次,他抽得是宋骅倾。
宋骅倾知道太子已经疯了,再这样抽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她想逃,但是她爬出去没几步,就被太子狠狠地揪住脚luǒ,“哗啦”一下子被扯到他面前。太子一只手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下颚,bī她抬头对上自己。
“殿下……”宋骅倾眼眶里饱含泪水,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子。
她恨,她恨宋骅影故意设陷阱让她钻;她痛,全身像火烧火燎般疼痛。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有忍,她只有忍气吞声,然后装出一副脆弱的模样让太子怜惜。但是,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宋骅倾头发凌乱,衣衫破碎,满脸血痕,丑陋不堪。这样的她,非但没有激起太子的怜惜,反倒让他产生厌恶的qíng绪。
“宋骅倾啊宋骅倾,你将本太子耍的团团转,现在还有脸给本太子装委屈?本太子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太子像丢破玩具一样随手将她丢在地上,拍拍手,倏然站起身来。
宋骅倾清清楚楚地在太子眼底看到了“厌恶”两个字,心中一慌,不顾周身疼痛,一把揪住揪住太子的腿,哭得好不凄惨。如果此时让他走了,那么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全毁了。
不可以,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可不只有一夜。贵为太子的他日日替自己画眉舔妆,嘘寒问暖,怎么可以说丢弃就丢弃!她不甘心!
“放开!”太子毫不留qíng地将她一脚踢开,被踢开的宋骅倾整个身子撞到身后的矮几上,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她此刻更是痛得火冒金星,捂住肚子不断呻吟……
“回禀太子殿下,皇上派属下来传,狩猎将要开始了。”帐篷外面,一个淡淡的身影对着里面的太子传话。
“知道了,派人将她关押起来。”吩咐完,太子遂又低头,居高临下,厌恶地踢了她一脚,“等回到京里,本太子再跟你慢慢算账。”
说完,负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宁王静静地搂着宋骅影,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也相依走出帐篷。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宋骅倾早已被血水浸透的下体……
“殿下……救……我们的孩子……”朝冷硬的背影微弱地挥手求救,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再也支撑不住,宋骅倾慢慢地瘫软下去……
走出帐篷的宋骅影脸上没有丝毫愉悦。看着宋骅倾被抽打,看见她哭得呼天抢地,她本来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心底涌现的不是欣喜,而是一抹淡淡的苦涩?相较于宁王和太子的兄弟相残,自己与宋骅倾不也是……
她一直站在宁王身边,所以她明白,刚刚宋骅倾摔倒并不是偶然,而是宁王出手。宋骅影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俊美的轮廓。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你可怜。”
“我没有可怜她,她害得君儿如此,就是死一百次,我也不会可怜她。只是……”只是想起太子对宋骅倾的残忍,想起太子被废后,老狐狸将会bī宁王上位,觉得有点疲惫。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宁王眸光流转,饱含深qíng地望着她,指腹轻轻地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摩挲,“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
看着他眼底的深qíng,宋骅影心中一动,不由搂住他jīng瘦的腰,依偎在他胸前,仰头对上他深墨如黑玉的瞳眸:“不要担心,我一直都在。”
“就算我病了,伤了,瞎了,也永远不会离开?”宁王紧紧地攫住她的目光,气息有一丝紧促。
不知为何,眼底的宁王让她的心底升起一抹莫名的不安,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杨宇凌,你记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所以,不管疾病与痛苦,我都会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宁王的眼眶微微湿润,唇角轻颤,他抿了抿薄唇,对宋骅影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伸出右手小拇指:“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竟然知道这个……
宋骅影抬头望进他的眼底,忽而一笑,“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人相视一笑,好半晌,宋骅影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有把握让老狐狸放了我们?”
私底下,宋骅影一直都称呼景厉帝为老狐狸,宁王早已经习惯。
“我不会骗你。”
“我不是怕你骗我,我是怕你骗我的时候伤了自己。”宋骅影静静地看着他。
宁王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朝她温和一笑,“不会。”
不知道这句不会,是指不会骗她,还是指不会在骗她的时候伤了自己……
76 设个陷阱
当宁王他们到达狩猎场的时候,场面已经很热烈了。
不少动物从四面八方涌来,而在场的王公大臣无不跃跃yù试。
按照祖制,内侍给景厉帝递上一只箭羽,景厉帝会意,接过长弓,拉弓如满月,突得,箭羽破空而出,直直cha入一只奔在最前面的麋鹿身上,麋鹿幡然倒下,而cha在它身上的箭尾却依旧在微微颤动。
景厉帝收弓,对着身后的王公大臣豪迈一笑,“今日捕获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大臣三呼九叩后欣然上马,背着弓箭朝四面八方飞驰而去。一瞬间,林中只剩景厉帝和宋骅影,还有一些护驾的侍卫。
“影儿不和凌儿一起去玩?”景厉帝大步走到早已备好的龙椅上坐下。
宋骅影闻言一笑,“影儿不太会骑马,从营地骑到这里已经颠簸的厉害,更何况连弓箭都拉不开,又如何能狩猎?影儿还是在这里陪父皇比较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陪朕下盘棋吧。”
景厉帝眼角示意,一旁的魏公公会意,亲自下去将他的御用棋盘捧了上来。
宋骅影知道老狐狸有话说,也就不客气了,径自在棋桌的另一边坐下。
蓝天白云,万里晴空,林海滔滔似碧波万顷。
林中秋风微拂,偶有飞禽掠过,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宋骅影眸中凝思,落下一子,唇畔始终挑着一抹笑意。
景厉帝余光看了她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听说你五妹被太子抽打了一顿?”
宋骅影手一颤,不过一想到老狐狸只手遮天,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知道前因后果,便略带讥诮地淡笑道:“倾儿xingqíng娇纵,做事不计后果,闯出祸来也在所难免。太子稍微教训她一下,影儿虽然看着心疼,不过想想倾儿她现在毕竟已经是太子府的人,影儿也就不便多管闲事了。”
景厉帝抬眉斜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落下一子:“稍微教训一下?”
宋骅影想起太子高高扬起的马鞭抽得宋骅倾皮开ròu绽,不过比起君儿的伤,宋骅倾这点鞭伤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父皇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景厉帝哼了一声,薄怒道:“稍稍教训一下就害死了朕的小皇孙,这个太子也忒无法无天了,不过据说由于伤势过重,你那五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是吗?”宋骅影落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难道刚才太子疯狂的鞭抽下,宋骅倾流掉了孩子?她有孩子?而且一辈子不孕?
“影儿难道不知道?”
宋骅影抬眉,黑白分明的双眸对上景厉帝,“影儿确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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