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黎梓琛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爸刚才打你了吧,”迟微微从身后拿出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姥姥煮的鸡蛋,本来之前喝疙瘩汤的时候要吃的,可姥姥煮的太多了,还剩了几枚。
刚才一直在姥姥的包里装着,现在还有些温热。
将黎梓琛的手拿过来,迟微微把那装着鸡蛋的塑料袋塞到他手里,说:“用鸡蛋敷一敷,明天上学也不至于肿着脸。”
打量着眼前的迟微微,黎梓琛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睛看着她。
奇怪,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迟微微吗?
“嗖”地一下将手缩回去,黎梓琛不可置信地说道:“迟微微,你脑子没摔坏吧?你刚才叫什么?‘爸’?你不是不把他当父亲吗?”
黎梓琛还记得刚来的那几天,迟微微是怎么跟迟骋彦顶嘴,又是怎么对他冷暴力的。
迟骋彦付出的再多,迟微微都无动于衷,哪怕迟骋彦特地抽出一天的时间为她筹办生日,迟微微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
现在,竟然这么坦然地叫他爸?
凑近了些,黎梓琛锐利的眼睛不停地在她的五官上打转。额头上缠着的一圈纱布隐约还能够看到殷红……唔,脑子果然是坏掉了。
“啧啧,就这么傻了还真是可怜。”双手背在身后,黎梓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念叨着。
转身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时,黎梓琛的目光又快速地从迟微微的身上扫过。下意识的握了下手里的塑料袋,黎梓琛不禁哼笑了一声:其实撞傻了,给人的感觉也还行。
刚才的一切,姥姥和刘妈都看在眼里。
听到“啪嗒”的关门声,姥姥小声地朝迟微微招招手道:“微微,过来。”
坐在床边,姥姥双手捧着迟微微的手不停地摩挲,偶尔瞅一眼黎梓琛关上的门,似乎对这个叛逆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你跟那个男孩关系很好吗?看他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这俩月他没欺负你吧。”姥姥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姥姥来迟家之前,迟微微跟谁都不熟络,哪怕迟骋彦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姥姥很怕她在这里受欺负,要是迟微微在这里过着“犯人”一样的生活,她可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母亲。
迟微微摇摇头,反倒将姥姥的手捧在了手心里,说:“没有,我们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要是有人欺负我,不还有姥姥帮着我吗?”
靠在姥姥的怀里,迟微微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头磨蹭着姥姥的肩膀。有姥姥疼,在这个家里,自己就不再是孤立无援了……
回到属于原主的房间,这里整洁的就像是酒店的一间客房。
床上放着两只崭新的玩偶,墙上的装饰彩带还跟两个月前一样,尽管刘妈将房间布置的充满了少女心,却没有属于原主的气息。
十分桌子上只有一盏台灯和几本笔记本,原主浅灰色的书包安静躺在座椅上,上面的拉链用一把密码锁锁住,似乎怕人看到里面的私隐。
打开衣柜,衣架上只挂着寥寥八套衣服,都是原主离开姥姥家时带来的。而柳湘云和迟骋彦为她买的衣服,都被她丢在衣柜下面的角落,垒得像座小山。
房间里属于原主的东西很少,好像她随时都做好了离开迟家的准备。
“铛铛!”
迟微微正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发呆,门外便传来了一串敲门声,动作很轻、很谨慎,没等那人说话,迟微微便猜到了是谁。
迟微微:“爸?有事吗?”
打开房门时,迟骋彦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深棕色的睡衣,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但迟骋彦的身材却保持得很好,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一样。
刚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脸又将胡子剃了一遍,看着要比白天精神了很多。
迟骋彦:“明天早上要吃点什么?我让刘妈提前给你准备。”
迟微微:“都行,面包牛奶就行,我拿去学校吃。”
“我帮你请过假了,这半个月你就在家养伤吧。”迟骋彦看了眼迟微微头上的纱布,心疼地说道。
迟微微一怔,说:“我的伤已经没事了,不用请假,要是请半个月,那我学习铁定跟不上了。”
高三学习节奏紧张,半个月时间的影响不容小觑。
在这本书里,原主虽然在乡里的学校成绩排名前三,但转到省重点后,成绩勉强在中上游。这个时候请假,无疑是把她从前进的大部队里给拉出来。
“但是你的伤……”
“我真没事,您快给我老师说一下,我明天要去上课。”
不等迟骋彦把话说完,迟微微就打断了他。之前迟微微的成绩就不错,穿到原主的身体,更不能松懈,所以,在学习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迟微微这么坚定,迟骋彦立马妥协,“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老师打电话。”
看迟骋彦小心翼翼的样子,迟微微只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他那些公司员工只觉得他是个暴躁老总,恐怕没人知道他会是个女儿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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