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让她的“亲戚”提前来了好几天,不用剧烈运动就已经让她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这种事情,身为男人按理来说最好还是回避一下,但贺琰却不在意这些细节。现在,迟微微的面子重要,还是先带她离开这里比较好。
慢慢扶迟微微起来,贺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塞到她手里,“你先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吧,我一会送你回家。”
用贺琰的外套挡在身上,遮住了那一块令人尴尬的红色。迈着小碎步往卫生间的方向移动,迟微微觉得那股液体似乎流得更多了一些,甚至粘在裤子上的那些已经碰到了他的外套。
还头一次看到有人围着外套去卫生间的,男的食客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倒是女人似乎能理解她的尴尬,都转过头不去看她。
“服务员?”抬起手,贺琰朝站在不远处的那一排服务员说道。
一位男服务员正要靠近,贺琰赶紧对他旁边的女服务员摆摆手。
幸好,座椅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有一些淡淡的血色。将桌子上的擦手湿巾放在上面,挡住了不少人好奇的视线。
“抱歉,我朋友她今天……”指了指椅子上的湿巾,贺琰没有再说下去。
拿出钱包,贺琰从里面抽出了两张钞票递给她,“麻烦你清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贺琰对谁都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哪怕是餐厅的服务生,他说话时都轻声细语,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吝啬半分。
拎着迟微微的外套和手提包,结完账后,贺琰走到卫生间门口耐心地等待。这时候,她身边一定需要一个人陪伴,起码可以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站在众人眼神的焦点。
“对不起啊,我……”从卫生间出来,迟微微将头发捋到耳后。肚子的疼痛感开始变得明显,走路时都不由地弯下腰。
贺琰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在迟微微身边,双手扶着她肩膀的时候,贺琰的动作很轻。放慢了走路的步伐,缓慢地行走可以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他很想将她抱起来离开这家餐厅,只是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允许这样。
“不用说对不起,没事的。”微微一笑,这种事贺琰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特殊时期,什么尴尬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第一次离贺琰这样近,迟微微能够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又有一点男士护肤品的清冽,闻着一点都不像男士香水那样刺鼻。
贺琰的怀抱很温暖,这种温暖,和迟骋彦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感受得到贺琰掌心的温度,甚至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都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话。
走到餐厅门口,迟微微突然想起了刚才餐桌上,贺琰没有说完的那一句话。
迟微微:“对了,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贺琰将那句话又咽了回去,“没事,我,忘了。”
天色已经黑透,东升的月亮已经快要到这块黑色的画布的正中。可一个多小时之前,还能看到西沉的太阳,以及那满天的霞,冬天的夜来得太快,就像迟微微本该晚几天的亲戚一样。
扶着迟微微往车停的方向走,贺琰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这几天,他被接连不断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过快的生活节奏让他有些掌控不住。
现在跟她告白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太早地捅破这层窗户纸,会不会……
“你看见没,贺琰那小子抱你姐了!”餐厅里,迟骋彦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几分钟前,贺琰他们两人从隔壁桌走过的时候,迟骋彦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一双手牢固地压在迟微微的肩膀上,将她搂在怀里,那张邪恶的嘴分分钟都快要亲吻到她的额头。
这还没确定关系呢,怎么着?这么猴急着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下手吗?
“爸爸爸,你淡定,先坐下来!”
黎梓琛一把拉住迟骋彦的袖子,这才没有让他在餐厅里暴走。
刚才发生的事他当然都看在眼里,他能看得出来迟微微身体不舒服,贺琰在旁边照顾她也没什么不妥。
在迟骋彦眼里,贺琰或许是想要非礼她。
不过,黎梓琛却对贺琰的印象改变了一些。或许,他真的是一个绅士?真的不像外面的那些大猪蹄子一样?
其实仔细想想,是应该给他一个靠近迟微微的机会。
——
第二天一早,迟骋彦正在客厅里准备着出差需要的东西。
这次是去南方和几家工厂谈合并,有半个月的时间不在家,所以有很多的东西都要带去。
“爸,你什么时候走啊?”一步一挪地从楼上下来,迟微微的头比昨天更加胀,说话的鼻音也重了不少。
感冒加上亲戚来看望,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一溜小跑到迟微微身边,迟骋彦赶紧抱住了她。
和昨天的贺琰是一样的动作,甚至比他还要更紧一些,迟骋彦脸上写满了心疼,“下午就走,估计下个月月中才能回来。”
半个月见不到女儿,这还没离开,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迟骋彦主要还是担心贺琰和女儿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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