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
再次睁开眼睛,迟微微头疼欲裂,病房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让她逐渐清醒。
稍稍将头偏过来,迟微微看到了旁边的沙发床上正睡着一名女人,一张驼色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却盖不住她婀娜的身姿。
自己好像在医院的病房里?
迟微微努力的思索落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却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将手抬起来,迟微微在扎着吊针的左手手背上看到一颗针尖般大小的黑痣,两只手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也和之前的有些不同。
就连头发,都不再像以前一样毛躁,深棕色的天然色摸起来如丝绸一样丝滑。
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
“微微你醒了?”听到病床上有些窸窣的声响,女人睁开了眼睛。
柳湘云?迟微微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个名字。
这个叫柳湘云的女人长得很有韵味,年龄大概有三十五左右,样貌却像是二十五六一样年轻,尤其是她娇滴滴的声音,比百灵鸟还要好听。
分明是一个看起来惹人疼惜的女人,迟微微的心里却好像有不少的厌恶。这股厌恶并不止来自于自己,还来自于这一具“陌生”的身体。
看到迟微微苏醒过来,女人的脸上有些惊恐却还是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医生!快来啊医生!病人醒了!”
听到病房里的动静,几名医生和护士慌里慌张地赶了进来。
围聚在迟微微的病床周围,他们仔细地为迟微微检查身体。倒是站在一旁的柳湘云,拿着手机飞速地敲下一连串的字符,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经过一番诊断,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转过身对柳湘云说道:“病人溺水时被礁石伤到了头部,目前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比如短暂性失忆。”
溺水?礁石?这两个词听着怎么这样耳熟?好像在……
好像在一本里见过!
迟微微突然想起了这本里的某段情节:被生父接来后的第二个月,正赶上女儿生日。原本定在海滩全家人一起吃饭,结果遇上了生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和他们的家庭,女儿正是和他们游泳时才不小心溺水的……
迟微微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只在书里活了不到五章的女人和自己同名同姓,而这本书也正是她之前在学校里看过的唯一一本!
按照剧情发展,书里的迟微微死后,生父将那些合作伙伴都当成了仇人。三年后,生父的集团如日中天,不仅将所有的人全部报复了一遍,就连书中的男主和女主也惨淡收场。
而现在,自己竟然成为了书里“起死回生”的炮灰女儿,正本书最大的反派也成了自己的亲爹!
这仿佛是上天跟她开得最大的一个玩笑。
走到迟微微床边,柳湘云替她掖了掖被角。尽管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但在迟微微面前还是用一副笑容来遮掩:“我刚才给你爸发短信了,他现在正在开会,等他开完会马上就过来。”
注视着柳湘云的眼神,迟微微能够感觉到原主对她的厌恶。
柳湘云是原主生父迟骋彦的现任妻子,嫁给迟骋彦时还带了一个男孩。
原主生母被迟骋彦抛弃时已经怀了孕,生下原主后没多久便去了世。从小跟着姥姥生活的原主和迟微微一样有着开朗的性子,若不是当初代表乡里的高中参加电视台的歌手大赛,也不会遇上当评委的迟骋彦。
迟骋彦见她有天赋想要和她家里人商议好好培养,直到见到原主的姥姥才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柳湘云虽然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但家产可比她要重要得多,在心里,柳湘云还是希望迟微微可以失去财产的继承权,生理学、社会学双重意义的失去。
只可惜,这一次……
十分钟后,隔着一道房门,迟微微都能够听到外面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嘭!”
推开房门,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迟微微眼前。
昨天晚上迟骋彦守了迟微微一晚上,今天才到公司去开会。会刚开到一半,一看到柳湘云的短信他就立马飞奔了过来,飞驰的车速差点出了好几起事故。
看到苏醒的迟微微,迟骋彦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左手攥着西服,胸口的衬衫都在奔跑时撑爆了一颗扣子。
分明只有三十七岁,经历了昨天的惊魂一夜,他整个人都老了许多。
一步步向迟微微的床边靠近,迟骋彦的心脏累得砰砰直跳,却还是紧闭着双唇没敢大声地喘气。
将衣服搭在旁边的沙发上,迟骋彦表现得像个拘谨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微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什么?”
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迟骋彦好几次都想要拉起她的手,可一想起以前迟微微对自己的态度,伸到了床边的手就又缩了回来。
“爸,我没事。”迟微微将手抬起来,那句话刚说出口,喉咙却莫名地哽了一下。
“你,你叫我什么?”
迟骋彦脸上写满了惊讶,听到那一个“爸”字的一刻,竟然忘了该怎么笑。鼻腔突然一酸,甚至眼角都充盈着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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