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不帮哪边都不好。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能够和平的度过这半个小时的时间。
“8345,该你了。”
拉开会客室的大门,狱警按照手里文件板上的名字叫喊道。
8345是柳湘云现在的代号。
进了监狱,所有人的名字都变成了一个代号,不管过去的名字多么好听,在这里都只有一个数字来代替。
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囚服,柳湘云那一头黑色的短发上隐约可以看到几缕银白。
许久不见,她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张皮,没有了光滑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就连一向挺直的后脊也被繁重的工作压得有些驼背。
“儿子?!”看到黎梓琛,柳湘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神里也闪烁着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慌忙地朝他跑过去,柳湘云差点都忘了脚上还有镣铐。
被旁边的狱警突然一扯,脚下一绊,差点摔在地上。
狱警:“急什么?!”
平时干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积极主动,看到自己儿子了,倒挺有活力。
拿出钥匙,狱警不耐烦地替她解开脚上的锁,“只有半个小时,要说什么赶紧。”
监狱的会客室有好几张圆桌,和隔着玻璃的那种会客室不同,这里要更加轻松和自在地多。
桌子上放着水壶和几只水杯,中间还摆着一瓶塑料玫瑰制造一些温馨的气氛。
此时此刻,柳湘云满心满眼都是黎梓琛,迟微微是谁?她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哪怕距离她只有半米的距离柳湘云都没有意识到她。
“儿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妈?”
“怎么瘦了?是不是姓迟的虐待你啊?”
几个月没有看到儿子,柳湘云恨不得将黎梓琛捧在怀里好好地疼爱一番。紧紧地攥着黎梓琛的手,她激动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黎梓琛有些接受不了她这样的热情,试图将手缩回来,柳湘云却像是藤蔓一样让他甩脱不开。
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黎梓琛还是没办法忘记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妈,妈,你先松开,咱们慢慢说。”
当时,柳湘云的表情狰狞,为了让钱没办法回到迟家,她在法庭上就像个泼妇一样不顾脸面。
现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黎梓琛觉得不适应。而旁边的李承楠,看到姐姐这样情绪激动,同样尴尬地无所适从。
坐在一旁,迟微微自顾自地喝着一杯柠檬水。一壶里面只泡了半片,只能品出一点点酸涩的味道。
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迟微微只等着他们先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都聊完,再说自己老爸和柳湘云的事。
免得柳湘云看到离婚证后心里不高兴,连带着还会影响到黎梓琛。
今天来看望家里人的亲友不多,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柳湘云和她另外的狱友两桌。
和这一边的尴尬不同,那一桌的夫妻已经抱成一团痛哭流涕,那女人三岁大的儿子也坐在她的腿上,紧紧地拉扯着她橘黄色的衣服。
“妈妈,妈妈。”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男孩一个劲地叫喊着。
而这边,柳湘云想尽了办法找寻话题,又是问学习、又是问饮食,家长里短的,只要是能问的问题她都问了一遍,不过黎梓琛的态度始终都是淡淡的。
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在柳湘云一个人的说话声中度过的。
强撑着脸上僵硬的笑脸,柳湘云尽量找寻可以说下去的话题,哪怕黎梓琛只回一个字,她都觉得悦耳。
时间不多了,今天来这的目的还没做。
将半杯柠檬水放在桌子上,迟微微直起了身子,“云姨,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我爸和你……”
“啪!”
那一声响,绷紧了会客室里所有人的那根弦。
第44章
这是迟微微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和姥姥住在一起的那十几年,就算她犯了再大的过错,姥姥都不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
回到迟家,迟骋彦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爱护,别说打她了,就连说话的嗓门都不敢太大。
柳湘云这一巴掌打在迟微微的右边脸颊上,仿佛是在脸上糊上了一层强力的辣椒油,又麻又辣,几秒钟的功夫便浮起了一块红肿。
“我跟我儿子说话,要你插嘴吗?!”柳湘云的嗓门还是和之前那样尖锐,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叫喊着,这才看到了她的存在。
“8345!你干什么呢!”
她这一动手,房间里六七名狱警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扭住肩膀将她按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地方?监狱,动手打人不仅不能解气,还会加重她的罪过。
掏出手里的镣铐,狱警将她的一双手反扣在身后,用膝盖压住她的后背,以防她再一次想要行凶。
呆坐在座椅上,迟微微被那一巴掌打懵了。直勾勾地盯着柳湘云,漆黑的瞳孔中,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将她所有的努力都冲到了顶峰。
不止是她,黎梓琛和李承楠也被那突如其来的耳光吓了一跳。柳湘云从来没有这样抓狂过,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比泼妇还要令人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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