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慢慢活动着手脚,回忆起南洋之行,依旧心有余悸。
“你昏迷这事,我都没敢告诉二叔,怕他担心。”甄青衣闲话着。
肚子响了一声,甄青衣微微一笑,说去给我做吃的,外面传来门铃声。
甄青衣把我扶到床边,走出去打开房门,外面响起赖先生的声音。
“张老弟,你总算醒过来了。”赖先生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激动。
我招呼对方坐下,大家算共同经历过生死,关系比普通朋友要近一层,不用讲究什么虚礼。
我打量着赖先生面相,见他只是印堂有些晦暗,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请祖师爷上身的后遗症,还不算太严重。
双方闲聊了几句,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赖先生总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
“赖大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开口的?”我直接开口问。
赖先生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先不说这事,你刚刚醒来,还是先调养身体。”
“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事?”我心中一动,试探着问。
“对,反正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赖先生嘴上虽然说的豁达,但是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内心。
“说来听听吧,不管什么事,千万不能拖。”我还记得在普赞面前,赖先生奋不顾身的一幕。
说来南洋那件事,与赖先生无关,但他是真的豁出命在帮我们,这份人情,一定得铭记在心。
“我女儿的事,说来你上次也见过她。”赖先生再次叹息一声,终于开口。
“是因为那颗丧门痣?”我疑惑不解,那恶痣确实凶险,不过还不至于,让一个风水大师愁眉不展。
“不仅仅因为那颗痣,整件事情,还得从我年轻时,管的一件闲事说起。”赖先生摸出一盒烟,接着想起我刚刚苏醒,又放回兜里。
“又不是娘们儿,没那么娇弱。”我给对方散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你听说过鬼媒婆吧?”赖先生走过去打开窗子。
“鬼媒婆,圈子里人人喊打的老鼠嘛,谁不知道。”我抽了一口烟。
鬼媒婆,算是吃阴饭的行当里,最下三滥的,这群缺德鬼专门给死人配阴婚。
那种配阴婚,不是死人与死人结婚,而是把少女活生生闷死在棺材里,嫁给死人,比卖鬼新娘的那货,还缺德一万倍。
而且这群过街老鼠,还经常干一些更缺德的事,那就是掘死人坟。
若是能挖出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尸,这些缺德鬼,就会拿去给一些命格特殊的人,配阴婚冲喜。
“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鬼媒婆给人配阴婚,是拿挖出的女尸配婚。”赖先生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烟圈,“我一时冲动,便管了这件闲事。”
“那后来呢?鬼媒婆一般都是些愚昧村妇,应该没能力报复赖大哥啊?”我不解地追问。
“那时小溪刚出生,我带着她们母女,在外面旅游。”赖先生坐到椅子上,讲述着曾经的往事,“遇到那件事看不过眼,就顺手阻止了,没想到男方家里有来历,鬼媒婆事情没办成,被逼的自杀了。”
我正准备追问后续,甄青衣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莲子粥,“先吃点东西垫肚子,莲子粥补气。”
我道了一声谢,接过莲子粥,示意赖先生也来一碗,不过他摇手说不饿。
甄青衣转身走出去,我喝了两口粥,问后来怎样了。
“鬼媒婆自杀时,下了一个诅咒,我和小溪妈妈不是普通人,不在乎那点诅咒,可小溪不同,她还是个婴儿。”赖先生一脸后悔说着。
“原来是这样,婴儿命格未定型,与诅咒纠缠在一起,确实麻烦。”我喃喃自语,总算知道小溪脸上,那颗丧门痣的由来。
“若单单是丧门痣,我不至于束手无策,还有更让人头痛的事情。”赖先生苦闷抽了口烟,“那具配阴婚的女尸,生前是苗疆蛊女,被一番折腾,结果诈尸了。”
我有些无语,还真是一波三折,赖先生当初出门前,绝对没翻黄历。
“那女尸命格特殊,下葬的地方也特殊,诈尸后成了大患,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尸总盯着小溪不放,与我纠缠了十几年。”赖先生语气愁苦。
我下意识想到,他那间布局古怪的办公室,那武圣斩蛟的木雕,明显是为了镇压某种邪祟。
“你去过我办公室,那具特殊的女尸,就镇压在精神病医院地下室。”赖先生说完,便不停抽着烟。
我听完整个故事,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因为我不知道,赖先生需要我帮他做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除掉女尸?”我不解地问,扪心自问,赖先生做不到的事,我也未必能办到。
“若是除掉她,就能解决后患,我早就做了。”赖先生烦躁地站起来,“她在小溪身上下了一种蛊,与她气息相连,如果除掉她,小溪也活不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赖先生到底瞧上我哪一点。
“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苗疆,寻找解蛊秘术。”赖先生一脸期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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