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有的得了稀奇古怪的病,有的疯疯癫癫,还有上吊自杀的,大家现在都不敢出门。”老村民紧跟在二叔身后。
那路边民居走廊的绳子上,晾着一些衣衫,男人女人的都有,不过屋子的情况,却有些不正常。
屋子大门紧紧关着,门上吊着一只割了脖子的大公鸡,鸡血流了一地。
一旁的窗子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几面镜子,屋子里静悄悄的,看起来诡异万分。
“这家人怎么回事,不会都死了吧?”王胖子这怂货胆小,缩着脖子不敢过来。
“这不村里怪事不断,人心惶惶的,各种乌七八糟的避邪手段,都被大家用上了。”老村民有些脸红,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他走过去拍了拍门,“老赵媳妇,把门打开,我把高人请过来了。”
“吱呀”一声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了,露出半张神色紧张的面孔。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头发蓬乱如鸡窝,脸上有些神经质的紧张,看清老村民的样子,侧着身子让到一旁,目光谨慎地打量我们。
我跟在二叔身后,走进有些阴暗的屋子,大白天的里面没有开灯,被子里捂着一个人,一旁炉子上熬着中药,房间气味有些难闻。
“这屋里什么气味,难闻死了。”李小蕾捂着鼻子。
“嘚嘚嘚”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见王胖子一脸紧张,颤抖着伸手指了指屋角,结结巴巴,“那……那墙角蹲着一个鬼……”
二叔脸色一变,走到床边,揭开紧紧捂着的被子,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语气低沉,“他已经死了。”
“不会的……老赵只是病了……他没有死……”老赵媳妇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有些神经兮兮的念着。
我走到二叔身边,低头看了看,床上那人也不知死了多久,面色乌青,表情充满痛苦,额上血管一根根暴凸着,看起来十分狰狞,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
二叔一声不吭,掏出罗盘,掐着手指算着什么。
“南无妙法莲华……”身边响起低沉的念经声。
我侧过脸,见王胖子神色庄重,双手合十,低声颂念着佛经,那半张带有青色印记的脸上,竟然隐约浮现出一个老和尚的面孔。
破庙那老和尚不是已经死了么,好像上了胖子的身?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话,二叔拉了拉我手臂,对我摇了摇头。
王胖子念完佛经,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躺在床上那具尸体,脸上的痛苦消失了,神色变得安宁祥和起来。
“咦,我怎么站在这里?”王胖子一脸迷惘,看了看四周,用手抓着脑袋,语气纳闷。
我盯着二叔,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发生的一幕,告诉王胖子,二叔却摇了摇手。
李小蕾站在门边,盯着一脸迷惑的王胖子,眼中若有所思。
二叔皱眉沉思片刻,突然伸手抓起那尸体手臂,对方手腕上一条又粗又长的黑线,沿着手臂一直延伸到心脏的位置。
我心里一紧,抬起自己手臂看了看,手腕上那条黑色细线,竟然向上延伸了一截。
“诅咒!是那阴魂不散的诅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大喊。
“大师,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村民声音颤抖。
二叔没有说话,端着罗盘向外走去,来到村口一棵老榆树下,打量整个村庄的地形。
“刚才王胖子怎么回事?”我凑到二叔身边,低声询问。
“祝门讲究因果循环,那胖子刚才的表现,有些像是隔世传法。”二叔眼中露出思索,低声回答。
我想起在破庙坍塌前,王胖子曾撞上那石佛,额上流的血和石佛血泪混在一起的那幕。
“不应该啊,左边那条河环绕了半个村庄,形成了玉带环腰的地势,将乱葬岗的煞气阻隔在外,为什么这里地脉之气全都流失了?“二叔语气充满不解。
“村子里的风水,和我们中的诅咒有联系么?”我疑惑的问。
“一个人气运祸福,与所处环境息息相关,想寻找诅咒源头,还得从村子风水变化着手。”二叔向我解释。
“渴死我了,这地方诡异得紧,胖爷想找口水喝都不行。”王胖子刚才念了一大段佛经,嗓子干枯。
“这里的草木都死气沉沉,那边的竹林居然没受影响。”我找到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那边是这处地势的气眼,我们过去看看。”二叔端着罗盘向竹林走去。
河边的竹林生机勃勃,与竹林边缘干枯的草木,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片竹林很有些年头了,听我太爷爷说,这叫紫砂竹,天生异种。”老村民走过来介绍。
我打量着竹林,里面的竹子确实不一般,十分粗壮,颜色青中带紫,看起来十分富贵。
“天生万物,皆有灵性,这里的竹子都快成精了。”二叔感概了一句。
“你们看,那河水怎么乌漆麻黑的,还飘着好多死鱼,臭死了。”王胖子捂着鼻子,指着河边。
“这条河被污染了,去上游找找线索。”二叔向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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