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脱困的欲望,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我提心吊胆的向木门走去。
残破木门旁的石壁上,用红色油漆刷着几个字,年代太过久远,油漆已经全都褪色了,只能隐隐分辨出“防空”两个字。
我伸出手轻轻一推,“吱哑”一声,木门被推开。
灰尘飞扬,一股沉闷腐朽的怪味,呛得我急剧咳嗽了几声,里面也不知道多少年未通风,我不敢贸然进去。
从背包掏出一片毛巾,用矿泉水浇湿,捂着鼻子,感觉好受了许多。
我站在门外,用手电筒照了下,发现这是一间不大的密室,里面有一张旧桌子,上面放着几份老旧的文件档案袋,上面沾满蛛网与灰尘。
密室的墙上,挂着几张相框,蒙着厚厚的灰尘,让人看不清楚。
密室后面有个门,上面挂着白色布帘,脏兮兮的,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猜测这里曾经的用途,密室里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即使用湿毛巾捂着鼻子,还是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
密室明显是人为修建的,那群逃进山里的麻风病人,估计没这个本事。
想起外面模糊不清的“防空”二字,难道这里曾经修建过防空设施,后来被麻风病人作为落脚点?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这个迷宫般的山洞,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想起那群抬花轿的老鼠,还有诱骗我的黄皮子,我心里有些发冷。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我看清了桌上的那几份档案,上面“麻风病人档案”几个字,让我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筒掉在地上。
这里陈设简陋,一旁粘满灰尘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一些过期的药品,估计是个医务室。
我提心吊胆地逛了一圈,在墙上挂着的照片下面,我发现了一行小字,“做为这里唯一的医生,我不能放弃同伴,更不能放弃女儿!”
下面的落款,是一个叫“徐琴”的女人,她应该是这间医务室,曾经的主人。
我掏出卫生纸,把相框表面的灰尘擦拭干净,这是一张合影,上面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目光呆滞,有的脸上长着脓疮,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照片的右下角,印着“圣玛丽福音堂”几个字,这个教堂我知道,现在依旧存在,小县城信基督的,每个周末都会去听福音。
看来那群逃进山的麻风病人,不是孤立无援,至少能得到教堂的接济。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密室内灰尘飞扬。
我心里一惊,飞快地转过身,在手电筒照射下,我惊恐的发现,身后那个残破的木门,被紧紧关上了。
“谁……谁在外面?”我感到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颤抖着声音问。
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然后门外响起细碎声音,“咔嚓”一声脆响,像锁合上的声音。
我觉得不妙,猛地冲了过去,用力拉扯木门,却发现外面被锁上了。
“谁?放我出去。”我有些心慌地喊着,用脚揣着木门。
木门上的灰尘,落了我一身,没想到看似破旧的木门,出乎意料的结实,不管我如何拉扯踢踹,都无法打开。
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渐渐远去。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里?我心里升起一连串疑问,努力了片刻,颓然发现,我被锁在了这间密室,出不去了。
一些细微的声音,从那脏兮兮的白色布帘后传来,在这黑暗的密室里,听起来格外恐怖。
我手臂有些颤抖,手电筒的灯光打在白色布帘上,那颜色暗红的血迹,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不知道布帘后面有什么,可外面的门已经锁死了,如果不想被困在这里,我必须寻找新的出口。
手里的湿毛巾,刚才被我丢在一旁,我已经逐渐适应这里的异味。
深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我快步走过去,猛地掀开白色布帘。
后面是个通道,转角透露出微光,是那种幽暗的绿光,阴惨惨的很吓人。
刚才那细碎的声音,却是消失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我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进密室了,眼下没了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咔!”我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发出一声脆响。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看清脚下的东西,却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是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一身衣裳已经成了破布片,空洞的双眼望着我,姿势十分的别扭。
我一咬牙,向着通道转角跑去,这里太诡异了,必须快点找到出路。
通道尽头,应该是防空洞的主建筑,十分的宽敞。
正中间摆着个长条形木桌,做工非常粗糙,连油漆都没上,就是用几块木板拼凑的。
靠着墙壁边缘,铺着一圈草席,上面杂乱的铺着一些稻草,一具具姿态诡异的骸骨,躺在草席上面,身上衣衫残破不堪。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没有掉头就跑,不断在心里喊着,不过是些死人,没什么好怕的。
四周的石壁上,挂着一些形状奇怪的油灯,散发着幽幽绿光,忽明忽暗,诡异万分。
我脚边不远处,斜躺着一块残破的匾,虽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字迹还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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