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麻销路很好,卖掉的所得,一部分换食物,部分换大量的原料,继续生产加工。冬日里白羊堡也忙得热火朝天。
第三年,开春以后,耕种的面积已经一望无际了。
五月麦子收成的好时节,大昭派来了大官,一位姓季的御史。
初次见面,她便要我将这些守城全部送给大昭。
我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当年锡州也死过一个御史?”当年那位御史是她自己把自己饿死的、大昭人都知道这事儿。
季御史大约觉得我只是个堡长,平官位她可以随意碾死我,所以她毫不畏惧。
于是,我叫人把她倒吊在城门前,并在她眉心开了条口子,慢慢给她放血。
“娘亲,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大乔小乔都怕得很,不敢来看,三乔却追着我问。
显然他是去看过。
他手上抓着麻绳,绳子另一头系着当年的代步车,车里坐着的正是去年初五生下的,我第五个孩子。
她小名叫初五,大名叫司徒翊(yì)。
初五正坐在上面,瓜西西的看着我。
“她脑子不清醒,娘给她放血治治。”
“她会死吗?”
“至少我不会让她死在白羊堡。”跟三乔讲话就不必卖萌了,说严重点儿他也听得懂。
“那她还是会死。”初一不知打哪儿蹦出来,她扯了扯我裤腿,“娘抱。”
“多大了还要娘抱?初五都没叫抱呢。”我嘴上嫌弃,身体还是很听话的把她抱起来。
初一嘻嘻笑着在我脸颊吧唧一口,“初五是司徒家的,我才是袁家的,娘亲自然要疼我些。”
“歪理,你们都是娘亲的孩子,都亲。”我抱着她继续往家走,三乔忍不住问道,“娘亲,初一说得是真的吗?那个人还是会死……”
其实我是不愿和孩子们说起这些的,但既然问起来了,还是要老实回答,“这事儿得看她自己,她要作死,娘亲还不是只能成全她。”
“可那到底是条人命啊。”三乔于心不忍。
我没来得及说话,被初一给抢先了。
“三哥,我问你。”初一问道。
“你问呀。”三乔作为哥哥,自然喜欢回答妹妹问题。
“你觉得咱们白羊堡一城人命重要,还是那城门一条人命重要?”
“为什么这样问呢?”
初一歪着脑袋枕在我肩上,奶声奶气道,“因为那人威胁娘亲,如果咱们把地里的麦子都上缴,她是要带兵来打咱们的。”
初一如今也快五岁了,她本就聪明,又是个女孩,我便有意培养她,以后做我的接班人。
平日有大事儿发生,我便把她带在身边,堡里发生什么大事儿她都知道。
“凭什么啊?”
“凭她们打得过我们呗、北胡子人多她们打不过,但咱们人少啊,而且有这么多收成,人家肯定想要呢。”
三乔快步追上我,抓住我的衣摆道,“欺软怕硬,就是她该死。娘亲你不要放她回去,我们人少,打不过大昭人。”
我腾出手来牵三乔,他快六岁了,个子倒是挺高的。
“哈哈,那就不放嘛,咱们先教训她一顿,然后把她扣在这儿,等大昭来赎人。”这是我的想法。
初一疑惑,“什么是赎人?”
她还不太懂这词儿。
三乔急忙道,“哎呀,你真笨,赎人就是把不让她回去,她家里人着急,就拿东西来换人嘛。我都知道,娘亲是不是?”
“差不多是这样子,不过咱们这个赎人的条件要复杂得多,不单单是东西,娘亲要的是土地的支配权。我要这附近都属于白羊堡,大昭不得来干涉。”我说。
三乔不解,“那她们不听你的,怎么办?”
我笑道,“哼哼,那就打呗,咱们可不弱,只是人家习惯看低咱们罢了。”
第34章 私心
原本,我们已经准备好与大昭一战。
怎料,季御史似乎是没得靠山的人,她从麦子白茫茫的时节过来,到麦子晒干收仓,棉花种洒下,再到棉花成熟。
整整两季,大昭那边连个贩妇走卒都没来过。
所以这样就很尴尬了……
“你带算就这样干到什么时候?”我坐到季御史的屋里,她正在忙着绞线。
因为在白羊堡,必须干活才有饭吃,犯人也不例外。季御史瞪了我眼,愤然道,“干到有人来救我为止?”
“堂堂御史怎么会没人来救你?”我不爽道,“你在我这儿呆多久了?七十多天,你一点儿不慌啊?”
“我又白吃白喝,我不是在做事吗?”她也是不满道,“大昭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连我都不管,想来是出了大事情!”
“不如你帮我去问问。”
“……”
季御史叹气,“那不然咱们就只能这样耗着。”
大昭的情况我倒是才了解过,这位季御史并非是御史,而是大昭的镇北王南宫寒,简称宫寒。
宫寒在我这儿能呆这么久,而且被我质问也毫不心慌,便是吃定我不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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