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表现得很是抗拒,“松开啊!松开!”
她精心装扮了半个小时的妆容,要是花了还不哭死。
果然,已经预料到某种可能的魏徽泽勾唇轻笑,漏出些许邪气。
周洲本能的瑟缩,躲进他怀里,背后那个毛毛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可能是太冷了吧,她迟钝地想着。
“那个,阿泽外面太冷了,我们去车里吧。”
月光下,他清隽的眉宇死死的打了个结,拉开车门,周洲自然无比的坐上副驾驶座,被某人毫不留情的赶了下来,“去后面。”
周洲不满的撅嘴:“什么嘛,这么霸道,人家就是想和你离得近一点儿,竟然不让!”
最终还是乖乖去了后座。
“阿泽……”周洲有些迟疑地说道,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什么?”他表现得远没表面那么轻松,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力捏着,骨节已经开始隐隐泛白。
来了吗?……
“我,我……”周洲吞吐半晌,终于做下决定,死就死吧,“我和宋安臣约好了今晚在皇朝大酒店聚会,要带家属,你去不去?”
她装死似的闭紧了眼,脸上热浪滚滚,不用说,竟然又是红了一整张脸。
魏徽泽却霍然睁开眼,某沉如墨潭的眼中光芒倏忽闪过,快得让人根本抓不住。
当然,即使抓不住,作为唯一的在场人员,周洲也看不见,因为她闭上了眼吗。
随即他无声的笑了起来,看着后视镜中装鸵鸟的小女人,眼里忽然流出了泪。这种又咸又湿的液体,自他懂事起就再没出现过了,可如今,他竟然哭了。
世人都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可男人的泪,却极少见的,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是伤心,是高兴,心口那空缺的一块的地方,时隔三年终于补齐,满足感化作某种液体流出眼眶。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不安。
都说女人才会渴求安全感,没人知道男人也会渴求安全感,她是他心上永远的岸,是他最深的羁绊。
遇见她,他终于踏足彼岸,离散之后,世界那么大,他四海无依,这偌大的世界,他竟无以为家。
直到今日,他终于安定,也终于明白那句话:吾心安处即为家。他享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自此之后,他知道风风雨雨,繁华角落里,总有一盏灯为他亮起,不会多亮不必多大,只要有你,一生一世,白首不离,便足矣!
聚会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确定,可是这段日子里意外频出,不得不一再推迟,终于挪到今天。
周洲挽着心上人安全感满满的臂膀,笑语嫣然。
侍者领路走上二楼,对面原走来一个中年人,见到两人的一瞬,面色微变,心中讶然,这不是辛家铁板上定钉的女婿吗?怎么会和最近风头正盛的周氏总裁搅合在一起,不过一瞬,年中人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和两人擦肩而过,转身折到另一个包间。
宴席上酒乐正酣,见到中年人进来,忙不叠地劝酒,“李总回来的可真晚,让我们好等不行,要罚酒三杯!”
在座的都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李总也不多承让,三言两语推杯换盏间便将话题盘了回去。
他兀自寻了个空。
主位之人赫然正是辛以薇。
她坐上主位可不全靠家世,更靠她的努力,若不是遇上有关魏徽泽的事情,她是向来不会是失去理智的。
李总寻了个空档将刚才所见所闻简述出来,辛以薇笑着否认。
在琛城疯传了几年的消息,在她口中成了报社媒体捕风作用的结果。
“李总真是说笑了,我和泽哥从始至终便如兄妹般亲厚,他是一直最照顾我的哥哥。”
辛以薇一句,便将往昔痴情一笔带过。
她陡然站起身来,笑颜如花,“在座的各位前辈,以薇在这里祝各位心想事成,来,我先干为敬!”
她仰头灌下一杯烈酒,动作极为豪爽,表现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更让这群老狐狸满意无比。
酒战愈酣,支持不住的辛以薇找个借口退出包厢,辗转间隐匿进一个角落,双颊红润,姿势散漫,美眸却是清明的。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弧。
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闪着晦涩的光彩的眸子,她从包包里取出一个手机,插上卡,说道:“喂,你不是想要报仇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做不做?”
得到电话那边的回答,满意的她笑着挂了电话。
继而从手机壳里拔出的手机卡,狠狠掰成两半,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施施然转身进了包厢,脸上重新挂上笑颜,一切如常。
与此同时,周洲已经傻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忘情拥吻的两个男人,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捂上了眼睛,一片漆黑。
时间倒回40分钟前,大家包厢外遇上了守门的Abigail,好久不见,小家伙倒是越发的帅气可爱。
周洲笑着扑上去和小侄子打招呼,还不忘捏捏小侄子肉嘟嘟的小脸蛋,“Abigail有没有想过过周洲?”
小家伙使劲一头扎进周洲怀里,小猪似的乱拱,哼哼唧唧的模样在周洲眼里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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