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辛以晗苦恼的皱眉,随即吻了吻戒指,老天保佑。
房子里灯火通明,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他就那样静静坐着,璀璨水晶吊灯下俊美立体的五官光影交错,垂敛着眉目,散发出一种无言的温情。
可他却一下白了脸,讪讪道:“啊,我好累,我要睡觉了。”
他佯装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一眨眼便被人紧紧箍住了,梏桎在怀里。
惨了,在劫难逃。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乖乖的被他抱着,乖巧又可爱,纵然知道有大半都是他装的,可是宋安臣到底还是软了心,无奈又宠溺地将人带到沙发上:“明天就让助理把你辆跑车换了,你以后就让老陈专车接送。”
辛以晗一下子炸毛了,“我才不要。”
那辆跑车可是今年最新款,他的爱宠,凭什么他一句话就把车换了,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宋安臣面色波澜不惊,阴鸷的眸子盯紧了他,“你还敢不要,大半夜泡吧被狗仔队发现穷追不舍才想到跑到我这里来避难,辛以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有没有良心了?”
噗嗤——
纵然知道他是真的生气,可辛以晗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怨妇。
果然,抹着泪花的时候一撇就看起来自家老公那张黑如锅底的俊脸。
不过想起那天在酒店看到了情景,他便再也笑不出声了。
据理力争道:“我花天酒地,那你呢?整天左拥右抱一群人玩的不亦乐乎,你那个女秘书裙子都开到大腿根了,下面——”
辛以晗一下子就被他压住了四肢,咬住了嘴唇,是真的咬,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如果不是披着人皮,简直就是一头野兽,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活活的吞嚼下肚。
嘴唇刺痛,还有温腥的液体流了出来,肯定是破了,辛以晗反唇相讥用被他肆意□□的嘴唇反咬他,两个人都是成年男人,宋安臣的力气却很大,几乎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可耐不住辛以晗狠,张牙舞爪不捂嘴他竟然也反击成功了,白森森的牙齿咔嚓一口,嘴里就开始发甜,他嫌弃的一掀嘴唇,不逞甚让的吐出一口血沫了,“他妈的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爱你吗,宋安臣我告诉你,这日子我不过了。”
说完,他甩门而出,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宋安臣没有追过去,他点了一支烟,淡黄的烟蒂沾染上嘴唇上的血渍,变成了棕红色,丑不拉几的,他看了一眼,一下子摁到烟灰缸里。
然后整个人像是倒塌的山一样,支棱棱的倒在了沙发上,他睁着眼,水晶灯显然太亮了,刺着眼很不舒服。
他从沙发底下扒拉出一个小药箱,说是小药箱,里面什么都有,杜蕾斯,口香糖,消炎药……
一会儿竟然真的被他找出一瓶眼药水,看着还没过期,他给自己点了点,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夜风飒飒。
辛以晗开着他那辆跑车满大街乱转,也亏得是半夜没有什么行人,搞不好就要弄出什么时候事来。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散不开,直到车子没油了才停下来。
拉开车门,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妈的,什么破地方!
其实这地方挺好的,眼前一条波光粼粼的伊水河横贯而过,青砖地上一水的汉白玉护堤,杨柳依依,袅袅婷婷,旁边还置着几把长椅,挺好一地儿,但架不住辛以晗心里有火啊,这么幽静的地,生生被他吐槽成了偏僻荒凉的犄角旮旯。
所以说,相由心生,让他再多看几眼,一定会认出来,这是他和宋安臣一同逛过的伊水河边,也是在那里救了abligale,可是他现在肝火旺盛,当然是瞅啥啥不顺眼,眼睛红着像是得了疯牛病,咚咚几脚下去,新买的爱车破了相。
几个硕大的凹坑闪着光,爱宠立刻变成了过去式,如果宋安臣在一边一定会骂他败家子,几千万的豪车一脚下去,少说也要砸进去十万的修车费吧。
他自嘲的笑笑,嘴唇一阵钻心的痛,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像坏掉了的水龙头。
他知道自己被他宠坏了。
以前在辛家的时候,他多忍辱负重,阴谋诡计那是玩得一溜一溜的。可是现在,倒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子,脾气不好,喜欢大吵大闹,可是他没办法,就算是明知道一条绝路,他也会一条路走到黑。
他们根本就不应该走到一起吧。
他这样想着,心里又是一阵落寞。夜晚的风很凉,气也被吹去了大半的,辛以晗老老实实的找了张长椅坐上去,身体蜷在一起,还不忘拿出一个口罩,将脸捂的死死的。
他才不要把这么狼狈的一面露给别人。
什么都不想,放空脑子,竟然也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当宋安臣驱车赶到的时候,他就斜斜的躺在长椅上,歪七扭八,一看就是很不舒服的姿势。看到的男人当时就心疼了。
再坏,再不好也是他家的,折腾到这种地步,最心疼的还是他。
将人抱在怀里,才发现他瘦了很多,腰也瘦了一圈儿,好像一折就能掰断似的,白嫩的下巴也有了尖,摸上去就能摸到骨头,要补补。
即使他放缓了动作,辛以晗还是醒了,他没想到他能追出来,毕竟当时他说的话太过火了,换了他绝对不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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