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拿起了手机。
“喂,妈。”甜软的声音从舌尖滑出来,对于撒娇这回事她视乎格外有天赋,竟然无师自通的拖出软软的波浪式的音调。
她把Abigail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说给她听,只除了魏徽泽,她至今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李锦书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之间那些事的。
她怕她再问,索性就瞒了过去。
他们都庆幸这只是虚惊一场,谈话兜转间,周洲才终于提出主题:“妈,能不能帮帮我?”
李锦书知道她回来的原因,自然也猜得到她说的是什么事,她不反对。女孩子嘛,就是要见见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才能成熟,所以对周洲回国这件事,她是家里唯一一个持支持态度的。
李锦书年轻时就吃亏在这一点上,看不清是非,才会一头扎进爱河,跟一个势利的男人私奔,以至于造成了如今的追悔莫及。她不想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周洲,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都27了,人家都说留来留去留成仇,什么时候能带来个男朋友呢?妈老了,还想抱一抱大胖孙子呢。”
周洲嘻嘻一笑,打哈哈叉过去:“妈,您才多少岁呢,哪儿老啦。饶了小的吧,小的忙完这一段儿一定回家看您,哎,不是打有个祭祖活动吗?几月几号啊?我好像给忘了。”
貌似这典礼还挺隆重的。
周洲身为嫡系子弟必须到场。她可不想成为出头鸟,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早几个月就通知她这个傻闺女了,现在竟然说忘了时间!
“七月初三。还早着呢,你可不要忘了,还有那钱,我会和你舅舅说的,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周洲一叠声答应,母女俩又说了一些悄悄话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洲果断把日历上那一天视为重点,特意用红色记号笔标记。
随即,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困倦的连眼皮也掀不动,恨不得睡死才好。
第二天,她果然不负众望的睡到了下午三点。
她穿着吊带睡衣,从房间里跑出来。
“王婶,我好饿,我想吃面。”
“小、小姐!”王婶吓了一跳,顾不得眼前的人忙跑过去:“小姐,您快回去洗漱吧,家里来了客人了。”
“哦。”
周洲迷迷瞪瞪的离开,乖巧的样子让王婶放下心,一脸歉意的看向客人,把桌子上的果盘往前推了推:“您请吃。我家小姐昨天太累今天才这么……”
魏徽泽礼貌一笑,刚才那一幕印象深刻,全被他收到眼底,他怎么就没见过傻小兔这么一副迷糊的样子呢?要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他坐在原地耐心等待。
说是洗漱,就真的只是洗漱,不过短短十分钟,周洲整个人就已经彻底清醒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出了个大糗,客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怎得一个惨字了得,只希望那位叔叔或者阿姨嘴下留情,她也要努力回转形象。
换了一件素净款式的藕色长裙,百搭黑长直头发,看着镜子里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所以下楼时见到一脸笑容的总裁大人,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说好的叔叔或者阿姨呢?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正巧王婶端着面条送到。周洲无可奈何,只有坐下来。
等到她离开。小白兔瞬间进化成小豹子,露出尖牙利爪,“你怎么进来的?”
周洲撇嘴,不说就不说,她还不想知道了呢。
魏徽泽自然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的解释。其实是心机邻居拜访,从现在起,周洲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一本正经的示好,反而没得来他半分注视,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他悄然暗淡了目光。
周洲拿着筷子端起碗就这么在他面前开吃。
面汤氤氲起白雾遮住了她微腼的脸色,手指很稳就是总夹断面条。
她太紧张了,幸好这点儿小破绽没被他发现。
周洲几乎是一口气吃完饭,放下碗,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冷漠。
不要再给他希望了。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就不要再给他希望。
她深知最让人痛苦的不是无望,而是得到后又失去的绝望。她的心里荒芜一片寸草不生,只有终年不化的霜雪古长存。
“总裁?”Tina不知呼唤了几声才换来那人一个回眸。
“什么事?”周洲定了定心神,才从回忆里拔出思绪,言语间不经意便带出了散漫的冷意,像极了戈特霍布四季肆虐的风雪。
Tina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眼前轮廓稚嫩的女人为何会有如此高冷的气场,她恭敬地弯腰,将手里的文件放置在桌面上,沉声道:“总裁,这是按照您的吩咐要求制作的文件,请您过目。”
回答她说的是清脆的翻页声,Tina十分识时务的退下去。
周洲阅览完整份文件,心情稍好,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勾画重点,一份成熟的草图随着键盘脆亮凌乱的敲击声逐渐成型,她将文件拷贝在随身携带的u盘上。
她心思一向缜密,又有了周知文的提点,自然知道公司里有内奸,而且就在高层。
否则周氏此次又怎么会损失的如此严重,到几近破产的地步,明显就是有人在下套,可惜怕是幕后之人也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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