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谣传出时,皇帝必然坐不住了。
“圣谕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侯府,这时天色已经傍晚时分,却传来了圣谕,说不蹊跷,那是骗人的。
太监李庆到了侯府,瞧见卫澹脸色和悦的说:“咱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过来请侯爷进宫叙话的。近日朝中多有大臣上奏恢复侯爷原本的身份,如今瞧着,怕是陛下就要恩准了,届时,侯爷真是大喜了。”
卫澹微微扬唇笑道:“多谢大监吉言。”
李庆笑道:“那侯爷就收拾收拾,跟咱家一起入宫去吧。”
卫澹点头。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边还残余一缕血色的残阳,看着分外的凄美。此时此刻,如玉是否也跟他一样,立在庄中看着天边的落日?
李庆骑马打头,卫澹骑着汗血宝马跟在后头,身后跟着卫七和卫八,在后头是几个随从。
李庆看了一眼后头,只见卫澹紧紧跟随,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卫澹啊卫澹,你命该如此,不要怪我才好。
到了皇宫门口,士兵道:“还请侯爷放下兵器,只身入内。”
卫澹顿了顿,解了随身佩剑给了士兵,身后卫七和卫八也都解了佩剑,跟随卫澹一起入了宫内。
李庆瞧着很是满意,如此只要将卫澹引入长巷即可。
“侯爷,皇帝在清心殿,请跟咱家往这边走。”他引导的正是往长巷去的方向。
长巷乃是一条几里长的巷子,巷子两边是高高的城墙,倘若在长巷,两边一堵,身在长巷中的人如同瓮中捉鳖一般。
当卫澹走进这个又狭又长的巷子口,抬头时,仿佛看到巷子两边高墙之上影影绰绰。
“侯爷……”卫七走在他的身后,“小心。”
卫澹点头。
“侯爷,请。”李庆伸出手做一个“请”的姿势。
卫澹微微扬唇,道:“大监先请。”
李庆顿时脸色微变,看他坚持,又没有理由拒绝,便只得一甩拂尘,先一步走进了长巷之中。
当卫澹步入长巷之后,蓦地听到“轰隆”两声,长巷两头都被高高的木车堵住,木车上立着手持满弓利箭的黑衣人,这时,方才墙头影影绰绰的人影也现出了身形。
卫澹抬头,墙头满是弓箭手,而长巷两头也被木车挡住,木车上亦是弓箭手,这长巷之中可谓是一个铁打的牢笼,想要逃出生天,真是比登天还难。
卫澹看了卫七一眼,点了点头,只听到卫七放出一个信号弹,只听的一声哨响,一颗弹火飞到天空,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卫澹,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做什么!”一声厉喝传来,卫澹转头,只见木车之上,立着一个身着朱色锦袍的中常侍李洪,他得意洋洋的居高临下看着他:“今日你既入了这长巷,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你以为放了信号便有人能救你吗?”
卫澹看着李洪,眼眸如冰:“是陛下的命令?”
李洪得意道:“呵呵呵!你说呢?不过卫候好歹也是替大楚立下汗马功劳。此时此刻,你若有什么遗言大可交代有声,倘若能替卫候实现的,李洪必定尽力!”
卫澹冷冷一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倘若不是你,皇帝还不至于昏聩至此!”
李洪气的脸色都红了,怒道:“卫澹,这是你找死!射死他!都给我射死他!”他蓦地挥手。
卫澹蓦地喝道:“挡住!”只见三人立即背靠背紧紧相贴,万箭齐发之时,三人肩头的披风被飞快的取下,扬起披风,只见那看似普通的披风却如同盾牌一般牢牢挡住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长箭。
原来这披风却是用西域特制的金刚丝制作而成,能挡刀剑之利,这弓箭自然不在话下。
李庆还在巷道之中,手舞足蹈大叫:“别射我!别射我!”他向着李洪奔跑而去,可惜,这万箭齐发之时,哪里顾得上他,他身着数箭倒地而亡。
李洪哪里料到卫澹几人竟能抵挡箭矢,他气急败坏的怒喝道:“射!再射!”
就在此时,李洪身后一人高声道:“中常侍大人,你在这里忙什么?可有我一份呢?”
李洪蓦地回头,竟看到羽林卫领着一队人马手持长剑虎视眈眈的围着身后。
李洪看到形势不对,立即怒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还不快给我退下!”刺杀卫澹乃是皇帝下的密令不欲让人知晓,更加不会有羽林卫的参与,羽林卫出现在这里十分蹊跷。
羽林卫首领吴丹看到李洪在木车之中,眼神蓦地一变,喝道:“投火把!”
羽林卫手中擎着的火把统统都朝着李洪所在的木车投去,李洪大声惊叫起来。如今天干物燥,那木车见火即燃,迅速燃烧起来。
“你们反了!”李洪大声尖叫。
“推开木车!”吴丹一声令下,羽林卫立即涌了上去,推开了木车。
此时,卫澹三人已经藉着披风的遮挡退到了巷子口,吴丹立即递上兵器,道:“侯爷,属下救驾来迟!”
卫澹接过长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时此刻,我们没有退路!将李洪抓来,问问皇帝在哪里!”
52书库推荐浏览: 叶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