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仙妃下凡吗?”有人禁不住叹出声。
“不愧是第一美人啊!”
如玉下了马车,环视了周遭一眼,殷红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扶着卫澹的手,轻声道:“相公,咱们进去吧。”
卫澹看了她一眼,墨眸微动,携了她的手,一起向牟府走去。
她今日来,不只是要让沈宜珍和段氏看到她今时今日的样子,更是要让众人知道,卫澹没有克妻,而她姜如玉也没有克夫。他们二人夫妻恩爱,过得好好的。流言,从来都只有真相才能压制。人们眼见的才能觉得真实。
而卫澹,此刻也猜出了她的用意。
牟管家如同众人一般看得呆了,这位总兵夫人那高高乌髻上的赤金嵌红蓝宝石首饰华美非常,而这身衣裙更是绚丽的令人目眩神迷,她这一身打扮,就仿佛神妃仙子下凡一般。而那精致如蝉翼的帷帘后,那清美绝尘的容颜若隐若现,能窥见一二却又看不真切,禁不住让人遐想无边。
等卫澹和姜如玉到了他跟前,牟管家才蓦然惊醒一般,拉起嗓子高声喝道:“总兵大人、总兵夫人到——”
段氏听着外头的声音一愣,总兵夫人?那不就是姜如玉吗?她怎么来了?想到这个女人,段氏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如玉和卫澹正在门口,脚还没跨进大门,就听到身后响起吹吹打打的声音。
“新娘接回来啦!新娘接回来啦!”人群欢呼起来。
如玉转头看去,只见牟锦瑜骑着高头白马迎着花轿到了牟家门口。看着他的样子,如玉蓦地想起了当初她坐在花轿中牟锦瑜迎亲的情景,心中仿佛揪住一般。
她紧紧攥着卫澹的手,身边的男人看向她,发觉她眉头深锁,目光落在那白马上的新郎官身上,不由得蹙起眉。
牟锦瑜迎着花轿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姜如玉,白马停了,可是他的目光并没有收回来。
今日的她,艳光四射艳压群芳,天底下的女子仿佛都被她比下去了。倘若当初不发生意外,今日是不是她已经温柔的站在自己身畔了?
瞅着牟锦瑜紧紧盯着如玉,卫澹五指收拢,心里着实恼火。
“牟公子,该踢花轿了!”喜娘在牟锦瑜身边提醒着,直到说了第三次,牟锦瑜才回过神来。
沈宜珍被牵出了花轿,她今日是新娘,本该是主角,可是她听到的议论里,却更多的是关于姜如玉。
“总兵夫人那件衣服真是华丽呀!”有妇女赞叹。
“那款式花样都是没见过的,你说是不是京城来的?”
“谁晓得?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定州最贵的云锦坊做的。”
“明儿咱们也去云锦坊看看。”
沈宜珍握着绸带,缓缓的走着,此时,她蒙着红盖头看不清姜如玉,但是她知道姜如玉就在不远的地方,耳畔关于她的议论就没有停过。
沈宜珍紧紧的攥着喜帕,磨了磨牙。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就不知道这姜如玉大张旗鼓的跑来到底是什么居心。倘若不是姜如玉,站在总兵大人身侧的就是她了,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恨得滴血。
如玉进了牟家的宅子,牟重山携夫人段氏一起来迎。当段氏看到姜如玉,看她那一身珠钗金翠锦衣华服,怔了一下,随即,一道冷色划过眼底。
牟重山倒是很高兴,邀请道:“卫大人里面请!”
卫澹不过是点点头。
客人分男客和女眷,段氏即便是不情愿还是领着姜如玉往女眷吃酒的花厅去了。
“如今你嫁了总兵大人,果然风光了,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段氏阴阳怪气道。
姜如玉轻笑一声:“既然嫁给了总兵大人,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不过从前夫人的照顾,如玉也不敢忘怀。”
段氏脚步一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眸一转,笑道:“这话我可不敢当。你年纪小小的,便做了总兵夫人,本夫人哪里敢对你有什么照顾。只不过,现在外头流言蜚语的,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好啊。”
这话看似关怀,但是如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外面传言卫澹天煞孤星,她这话是讽刺她早晚丧命。
如玉弯唇一笑,道:“我小心什么,倒是夫人,有空多关心关心儿子吧。”
说了这话她便不理段氏,低头喝茶。段氏一阵懵,但是她的话偏偏别有深意。她儿子怎么了,会出什么事?她最关心的只有儿子,可是偏偏猜不出来,也不好明问,分外的懊恼。
同席的都是城中的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论出身都比她商户女出身强,但就冲着她的身份,那些女子纷纷上来问候寒暄恭维。
如玉并不喜欢这一套,冷眼瞅着偶尔应付一两句罢了。
她坐在席间,往日在家中时,身为商户,看多了这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一脸的傲慢和不屑,如今她不过是嫁了个人,身份一变,她们便换了一副嘴脸,想想还真是无趣。
她今日出来,最主要的是让段氏和沈宜珍不痛快,顺便澄清谣言。既然今儿目的达到了,她不打算多坐,吃了午宴便打算回家的。她不是爱热闹的人,那些谄媚的话若是听多了耳朵也会起茧子的。
午宴开始后,她略吃了一点,早前喝多了茶,不得不找茅厕。她正好也得空走一走,去了茅厕之后也不打算回去了,干脆趁机溜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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