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酒却道:“唔,这样哦,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多桃花呢,毕竟我这样的条件,村里给我介绍的媒婆几乎都要把门槛给踏破了。”
周季霖急道:“你答应谁了没有?”
林小酒苦恼道:“人太多,挑的眼睛都花了。”
在门外站着的蒋卫东差点没把茶杯扔地上,周季霖也没想到林小酒会话锋一转,把好好的“重叙旧情”变成了“分手后大型攀比现场”,一口气没上来,嘴比脑子快,便说:“虽然没有人介绍吧,可是也有人对我挺好的。我们那里有个女老师,总是隔三差五地给我送饭。”
这话倒不是吹牛,周季霖一个单身汉,“自由自在”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没人给洗衣做饭,到了周末没食堂就挨饿,还真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女老师看不过去,偶尔会多做一份盒饭接济他。
那位女老师拥有周季霖所有梦中情人的特质,温柔、善良,大方,有知识有文化,只是一点不符合,她已经结婚了,儿子都已经六岁。
当然,这些是不能对林小酒讲的。
正在“唇枪舌战”之时,蒋卫东适时地推门而入,挺热情地请周老师喝茶,周老师却已经坐不下去了,茶也没喝就告了辞,蒋卫东对于他没喝查这件事有些遗憾,但刚送走了周季霖,他自己的“灾难”便来了。
林小酒板着脸,开始算账,“出息了,会逃课了。”她其实已经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自己交给蒋卫东的‘副业’影响了正事,这个年代,太多人因为生活所迫,提着脑袋去做了“倒爷”。
一开始,做“倒爷”是要蹲监狱的,可现在明显风声不那么紧,上头有了“开放”政策的兆头,林小酒这才打了进入黑市赚钱的注意。
不过,等再过几年,市场真正开放,并不是所有的“倒爷”都能继续现在的风光,一大批人会因为市场竞争的残酷,赔的血本无归,那个时候,赚钱就不是看谁豁的出去,谁的胆子大了。
而如果这个时代按着林小酒记忆中的走向发展,那么,不久之后,就会恢复高考,不管在什么时候,读书总是有用的。
林小酒希望蒋卫东能走上征途,至少不要因为自己的“误导”,错过他原本顺遂的人生。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去‘黑市’了。”林小酒最后下了决心,她可以去找其他的“合作伙伴”,退一万步来说,现在林小酒已经是个“小富婆”,即便几年不工作,也不会饿死。
但一开始都唯唯诺诺听训的蒋卫东却忽然站起身来,“不行!我不同意。”
“你给我好好上学,你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蒋卫东已经站到林小酒面前,与她对视,林小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蒋卫东的身高已经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隐隐有了要超过的趋势,他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小伙子了。
“钱什么时候都能赚……”林小酒苦口婆心。
蒋卫东却是紧紧抿着嘴唇,钱才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赚的,林小酒现在的积蓄虽然看着丰厚,能花上几年,如果节俭一些,甚至能撑过十年。
可是,她“奢侈”惯了,吃的穿的用的,尤其是脸上擦的,都要最好的。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舍得叫她节俭呢?
蒋卫东看着林小酒那张试图“育人”的、严肃的俏.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村里也渐渐升起了打趣他们两个人的闲话,连周季霖都看出来自己的威胁,只有她还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管教”。
蒋卫东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苦口婆心:“林姐,你不就是怕我不能好好读书吗?谁说读书就是要整天枯坐在教室里,如果干坐着就有用,从前那么多被棍棒逼着、按着头读书的人,不都考了状元?”
“……”林小酒,“你的意思是?”
蒋卫东:“我是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看我能不能学得通透,如果我能把书读好,你就不要反对我跑黑市,好不好?”
林小酒:“那你怎么证明?”
蒋卫东:“这个简单,我们很快就要期末考试,如果我能考进前三名,就证明我能把书读好。”
林小酒:“第一名。”
蒋卫东:“……好!那就说定了,等考完了试,我要跟钱爷去深城见见世面,回来给你带礼物。”
林小酒觉得这孩子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你哪里来的自信,笃定自己能考第一名?”蒋卫东却忽然笑出声,小时候大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嵌在愈发成熟深刻的五官里,显得有些狡黠有些英俊。
林小酒:“你笑什么?”
蒋卫东清了清嗓子:“那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媒婆已经踏破了咱家的门槛?”
林小酒顺手抄起鸡毛掸子,作势就要打人,蒋卫东抱头鼠窜,林小酒不轻不重地得手了两下,却也很快同他笑作一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镇上中学期末考试放榜的时候,蒋卫东没辜负自己吹的牛,以绝对的分数优势,拿下了年级第一。把成绩单嘚瑟地在林小酒晃了几次之后,蒋卫东便收拾行囊,准备趁着寒假,跟着“钱爷”去大城市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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