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透过毛巾渗入皮肤, 陆缄浑身一颤,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些。
因为头疼,他现在根本没法睡着,于是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着苏亦来回忙碌地置换毛巾,量体温,给他倒水喝。
明明身体很难受,心里却静谧又恬淡。甚至觉得如果每天都能这样看着她围着自己忙碌,哪怕再病重些也是值得的。
苏亦站起身要去换水,却被他火热的手紧紧攥住,“别走。”
“我去倒水。”
陆缄抿着唇,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仿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似的。
苏亦只得坐下。
陆缄像牛皮糖似的黏上来,将头枕在她的腿上,面朝她的小腹,手臂环上了她的细腰。
苏亦:“……你躺好了睡。”
陆缄摇摇头:“这样舒服。”说完,还满足地叹了口气。
苏亦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软得要滴出水来。
看着男人倦意深深的脸,她一手覆上怀里躬着的背脊,一手抚上他的额角,不轻不重地帮他按摩太阳穴。
她的手指柔软微凉,力道适中,感冒药的药劲也上来了,陆缄的呼吸渐趋平稳。
外面阳光充沛暖人,暮春的风从开了道缝的玻璃窗吹进来,带来让人陶然欲醉的暖意。静谧的房间,只闻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彼此相和。
*
连续多天的疲累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陆缄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才被手机的响声吵醒。
他眯着眼,揉了揉眉心才坐起来接了视频。
他头发有点乱,出了一身汗热度也退了下去,面色变得苍白,整个人看着有点虚弱。
摆洁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歪了,“儿子,你虽然年轻精力旺盛,但凡事不能过度,知道吗?你看看你这脸色,还有这黑眼圈!”
陆缄:“……”
“妈,我这是发烧了。”他无奈地解释。
摆洁哦了一声,“房事频繁会导致肾虚,肾脏乃五脏之源,它亏虚了,身体抵抗力自然会下降,就容易感冒发烧。所以还是要节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妈妈给你买点补药补补身体吧!”
陆缄:“……”他妈妈的脑回路真是清新别致。
“妈,我真的是工作太累了,昨天又熬了一个通宵才病的。”
接下来,就他是否肾亏这个话题,母子俩你来我往足足讨论了五分钟。
放下手机,陆缄掀开被子起床。他出了一身汗,T恤都湿透了,到浴室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才下楼来。
厨房里有轻微的响动,他走过去就见苏亦正在包馄饨。
听到动静,苏亦放下手里的面皮,走过来,要摸他额头,刚抬手瞥见手上的面粉,于是说:“你头低下来。”
陆缄顺从地弯腰俯身,苏亦仰着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顿了一会儿,才道:“好像还有点烧,你等下,我洗洗手,给你再量量。”
陆缄点点头,黑发散下来,几缕蹭到苏亦的额头,有点痒。
重新量了体温,果然他还有点低烧。
苏亦一边把温度计里的水银甩下去,一边说:“药店的店员说一般发烧晚上会加重,睡前我再给你量一遍。饿了吗?我就快包完了,你去沙发上躺着吧。”
陆缄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想在这儿看着你。”
苏亦笑笑,站在案板前继续包。
包了一会儿,她抬手扫一下颊边的碎发,一小片面粉蹭在了她的唇边,像长了一小截白胡子,有些好笑,也有些可爱。
陆缄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他能看一辈子不腻。
“你那天怎么突然到学校去找我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苏亦突然想起来,问他。
“啊,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陆缄顿了一下:“我看欧阳美美每次来找蒋延,他美得都冒泡了。”
他站起来,走过去,从后面搂住苏亦,把头垫在她肩上:“我羡慕。”蔫巴巴地拖长了尾音闷闷地说。
他声音很低,细细分辨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亦觉得男人就像是那种亲人又爱撒娇的大型犬类动物,她回过身,用沾着面粉的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那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也经常去找你?”
“好。”陆缄毫不迟疑地说,“小陆子随时恭迎娘娘的大驾。”
苏亦包的馄饨,薄皮大陷,晶莹剔透,碗里还撒了一圈小葱花,看着就有食欲。
她把勺子递给陆缄,他却不接,说了句:“手没劲”,然后就张开嘴巴等待投喂。
苏亦嗔他一眼,舀了一只大馄饨吹了吹,送到他嘴边,说:“陆娇娇。”
陆缄就愿意看见苏亦心疼他围着他转的样子,即便被打趣了,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
陆缄一直到周日才彻底不烧了,但身上还是乏力得很,所以周一他又请了天假。
苏亦周末两天一直在家照顾他,周一早上才回学校去上课。临出门前,她说:“我晚上下课再过来,你中午叫个外卖,把药吃上,听到了吗?”
陆缄点点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虽然唱想只是新兴的,正在起步阶段的原创音乐网络公司,但是其背后雄厚的财力背景让它显得财大气粗,员工休息室、餐厅、咖啡厅全部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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