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一听,倒是很信任他的判断,想到就算找不到住处,能遇见人也是好的。脸色不觉好了许多。搓搓手,瞥了他一眼,道:“希望如此吧!”
总算理他了,聂琝笑。
两人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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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凌柔坐在地上,揉着腿,想到今天接下来要走的路,悲从中来。要有一头驴该多好啊,她都不求小黄车、电瓶车了。
不过,聂琝却是预言得蛮准的,已经能偶尔遇到行人了。
聂琝却是在旁边站着等她,拿出水囊喝水,心里却在想,这有武功和没武功的体力差距真是太大了。昨天能把他甩得不见人,今天是他能甩她几丈远了。真是山水轮流传啊,不过后一句好像是‘日后再清算’。好在他大度,不跟她计较。
喝完水,将水囊递到她面前。凌柔笑着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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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再行了一段落,老天爷是听到她的企盼了么?
前方分叉路口,一个看着很精神的大爷手里正牵着一头毛驴。
凌柔一时两眼放光,脚步停下,走不动路了。
聂琝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只见凌柔在他身后几步远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驴,走不动道了。
脚步停下,慢悠悠地起回凌柔身边,口气很是欠扁的问:“想要啊?”
凌柔斜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驴,点头。
“去买啊!那老人家身上没包袱,应该不是出远门。价高的话,应该愿意卖的。”
凌柔瞪他一眼:“没钱。”眨眼间又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聂琝把手举在唇边,轻笑。
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有啊!”
凌柔终于舍得转过身,怀疑的看着他,说:“你?算了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跳水时,可是什么都没带!”
“不是要带你嘛!所以,这包袱是丢了,可钱,在身上的啊!”
凌柔:“……”
转了转眼珠,一脸谄媚地问:“那你要买驴吗?”
“你要是求求我的话,我就帮你买啊。”聂琝道。
凌柔眼睛转转,道:“帮我买?不知道那个谁,有没有记得,昨天是谁让侠女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呢?让你买驴,可是为了你好。”凌柔拍了拍聂琝的胳膊。
聂琝看看凌柔拍他的那只手,再看她那一脸想让他吃憋的表情,笑:“可今天,好像是另一个谁拖后腿了吧。”
凌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聂琝看她那可怜样儿,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
眼见那大爷已走到叉道路口转弯处,快不见了。
决定先把驴买了,再来看她怎么跟他开口要驴骑。想想,那一定很有趣。
让你开口得罪我,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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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柔看到聂琝往大爷方向赶去,心里一乐。以后的路总算能轻松些了。
远远看见聂琝走到大爷面前,跟大爷说了什么。那大爷摆了摆手,不是吧,不肯卖吗?
凌柔有些着急,伸长脖子,仔细盯着。聂琝手里拿着荷包,好像又说了什么,那大爷的神情有些犹豫了,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手下的那只驴。
最后看到聂琝指了指在另一条路上的她,又说了些话。
最后,大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驴,沉吟了会儿,点头了。
欧耶,成了!凌柔握紧双手。
眼见聂琝付了钱,接过驴绳。凌柔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爷数着银子和铜钱,道“公子,你可真心疼你家娘子。”虽然他说他们是表兄妹,可这公子明显是贵人,出行怎会没随从。再听他提起那姑娘的语气和看那姑娘的眼神,可不像简单表兄妹,怕是家里不同意,跟这姑娘失奔了吧。大爷也是佩服这公子的勇气,看他心疼自己的爱人,才舍得把自家的驴卖给他。
聂琝当然不知道这老大爷脑补出了这么一出戏。
他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可是最后又觉得跟他解释什么呢。
从大爷手中拿过驴绳,一手抚摸的驴头,走到分叉口处等着凌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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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柔走到近前,看清这驴皮毛呈灰褐色,且富有光泽,体形健壮,没有那种整日劳作疲劳不堪造成的瘦削,眼睛也炯炯有神,看得出来很是得那位大爷的爱惜。
凌柔看着它,止不住的满意。
但又不好直接提出自己骑,得让他心甘情愿提出让她骑才好。也怪自己,刚才逞什么口舍之快,他可是个心眼不大的主啊。
凌柔想了想,口吻轻快地道:“哎,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
“什么?”聂琝也不骑驴,牵着陪她一起走。
“你看,你把包袱丢了,身上只剩下钱。要不是我提前准备了药包,你可就惨了!”
凌柔侧身对着他,边退边走,接着道:“你可听说过一句话——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边说,还边叹息。退着走不怎么舒服,还是正身走吧。
“难道不应该是,人活着,钱却没了,更痛苦么?”
凌柔转头,瞧他一眼,他真的是古人,不是现代人么?
凌柔没招了,用手拔了根路上的毛毛草,无精打采的甩着,闷闷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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