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楼着火了,人群一下癫狂起来。都在往楼下挤,因为人数实在是多,有不少人被人从楼上挤下去。
凌柔和聂琝在人群中举步为艰,凌柔焦急唤道:“侠女,你快出来帮忙啊。”
很快侠女接手了身体,护着聂琝艰难地到达了楼下。
众人气喘嘘嘘,聂琝看到之前和赵弘杰一起的人在外面,跑过去问:“赵弘杰出来了没有?”
“没有,我们在楼上遇到了楚王爷,弘杰被楚王爷叫去了三楼。”
聂琝看着火光滔天的三楼,心乱如麻。
侠女跟着自然也听到了,她环视一周,找到一根竹竿,把它斜靠在三楼,人借着竹竿直接进了三楼。
聂琝看着,心跳都快停止了。看侠女跑了进去,他来到竹竿面前,确保它不滑落,不被火烧着,眼睛死盯着上面。
侠女跑进三楼,此时火光缭绕,她想发声询问,可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眼睛四处搜寻。
找了一阵,总算看到了赵弘杰趴坐在地上,不停咳嗽。
侠女正准备过去带他出去,就见他头顶的房粱要砸下来。
这一幕,在侠女的眼里,就跟小时候,母亲被房梁砸死时重合了一样。
“快躲开!”姜云忘记了自己不会说话,大喊出声。
凌柔本来很担心赵弘杰的情况,此时听到这一声。侠女,能说话了?
赵弘杰被烟熏得都睁不开眼了。之前敬酒有些喝多了,有些醉被留在后头了。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地往后一滚,躲过一劫。
姜云终于跑到表弟的身边,泪流满面:“你没事吧。”
赵弘杰看着凌姑娘泪流地样子,很诧异,答道:“没事,走,快走!”
侠女擦了擦眼泪,扶着赵弘杰,跑出房间。看到她上来的竹竿还在,聂琝在下面守着,松了口气,夹起赵弘杰,借着竹竿之力,“飞”了下去。
聂琝看她们下来,赶到两人面前,扶住表弟,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聂琝刚放下心,顿了顿,视线转向侠女,定定地看着她:“侠女。你能说话了?”
“我,我……”姜云这时才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置信。
姜云终于想起,小时候那场灾难,她亲眼目睹,母亲被烧倒的房梁砸死,那时她就被吓得不敢出声。后又看见父亲被刀砍死,在那小小的黑黑的空间里,她失去了最爱的两个人。所以她既怕黑暗,也不敢说话。此时能开口说话,她真的没想到。
赵弘杰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道:“能说话,不好吗?”
聂琝复杂地看了姜云一眼,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手有些颤抖地扶着赵弘杰,他想起了凌柔的猜测,此时,他有些不敢去确定那个结果。
回到租住的院子,让顺子去安顿好表弟,聂琝挪步到侠女面前,轻轻开口道:“你现在能去见见凌柔,……看看她怎么样了?”
侠女被聂琝地样子吓着了:“怎么了?”
聂琝垂眸没说话。
姜云进屋,盘腿冥想,进了空间。见到凌柔时,吓了一跳,手捂住了嘴,眼泪流了下来。飞快地跑过去拉着凌柔,哑声道:“凌柔,你怎么变得更淡了。”
凌柔笑笑:“侠女,你能说话了,我真为你高兴。你的声音很好听呢。”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到了消散的时候了。”
姜云抱着她,哭道:“不会的,不会的。”
凌柔用手抹侠女脸上的泪,郑重道:“侠女,对不起。”
姜云抽噎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侠女,你知道吗?我欠你一声道歉,因为我像一个偷你时光的贼。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而我附在你身上,占了你多少时光,我感觉我占了你好多便宜。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有句名言:时间就是生命,空耗别人时光如同谋财害命。所以,我总想着,让你能多体会一些别的东西,体会不一样的生活,看到我所感受到的世界。这样,我就不算是谋材害命了。我希望我做得还不错。”
“不是的,你不是贼,你没谋财害命。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姜云泣不成声。
凌柔回抱着她,泪流。
***
姜云从冥想中退出来,打开房门,看见外面沉默等着的聂琝。
聂琝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不好的预感成真。
开口的声音嘶哑:“她怎么样?”
“她快消散了。”眼泪控制不住,“她明天会见你。”
聂琝闻言,默默的转身,回到了书房,呆坐一夜。
第二天天微亮,聂琝整理了一下仪容,怕她看到他精神不振的样子,狠狠灌了几杯茶。
凌柔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件大红色衣裙,画了精致的妆容,看见院中的聂琝,对着他露出笑脸。
聂琝也回以微笑。
凌柔过来拉聂琝的手,笑道:“你之前不是让我画我的画像么?前天我画好了,给你看看?”
聂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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