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洪颇为惋惜,摇了摇道:“看来师姐和厨房里那些小厨娘一样,真是眼拙。我这颗蒙了灰的明珠何时才能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瞧见我的光芒呢?”
岸栀拍着他的肩,边笑边道:“抱歉。所有人的眼光都是如此,你问谁都一样。”
这两人互相斗嘴都斗了好一会儿,说的好像他那个蠢师姐真的看上他了一样。
三武解释道:“其实淳烟师姐来找我原是为了约战的,因为她上次输给我心里觉得不痛快,定要和我再比一次。”
岸栀一时嘴快:“她才被青云长老骂呢,又来找你打架,果然是倔脾气,我还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就说淳烟才是我们谷离阁的一条真汉子。”
三武只在意那前面一句:“师兄你刚跟我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青云师傅刚骂过她。”
芙洪仰天长叹:“还叮嘱我呢,结果自己说漏了嘴。”
三武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岸栀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过意不去道:“原是又行师弟和我俩讲你跟淳烟那天精彩的比武过程,正说到高潮,青云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了,估计话也只听了一半,什么都没问我们,直接怒气冲冲地走了,看他去的方向大概是去主阁找淳烟呢。”
“所以消息是从你们三那里漏出去的?”
芙洪和岸栀两人皆点点头。
“看来你们三得跟我去淳烟师姐面前好生解释一下了。不然我只怕时日无多啊。她以为是我向师傅告的密,临走前说以后每每见到我,定要骂我个狗血淋头再奉送她的凌空飞旋踢啊。”
三武刻意夸张了说,配合着面上惊吓不小表情,绘声绘色地还原了一幅小可怜被女霸王欺凌恐吓的生动场景。
芙洪丰富的联想能力加上对方声情并茂的话语,脑中顿时生出一片鲜红惨状。他不禁脖子向后一梗,深表同情道:“那你还真惨啊。”
“所以还请二位陪我一道找了又行师兄,我们四个再一道去找淳烟师姐。”
岸栀笑了笑,安慰的口吻道:“小事,小事。误会解开了就好。”
*
地上摆着的整齐得和小兵排排站一样的酒坛,是岸栀,芙洪和关又行他们三个平日里的存货,专门拿来给她赔罪的。
酒啊,果然在酒面前,她是一点节操都不要了,竟然满心欢喜说原谅他们了。没出息!应该多端着一会儿,好让他们给自己更多的酒喝。
淳烟懊悔着用错了战略,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尽管误会解开,然而平白无故挨了青云长老一顿骂心里的不痛快简直是翻倍的速度增长,越想越气大概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淳烟捞起两坛酒就往屋外走去。
主阁的后院空无一人,石板桌凳岁岁年年都守在这儿动也不动,映照的月光仿佛在诉说着长夜的孤寒寂寞。
淳烟坐了上去,感觉像是坐在了一块冰上,没好气地拍了那没有温度的石头两下,责怪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如此。想了想除了我,这夜里还会有谁来陪你。”
宵风徐徐,花香阵阵,直扑了过来。淳烟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心情稍微有所好转,轻声道:“好闻!”
她将一坛酒放在桌上,又去揭开另一坛酒,仰头一气儿往下灌,根本不带停的。
淳烟这么个喝法,根本没有体会到酒的滋味,反而觉得胃里有点凉。
也可能喝了这么多年酒觉得无味亦无趣了。
没想到她也有厌烦的一天,真是不可思议。
淳烟手里晃了几下酒坛,又举高倾倒,一饮而尽。
她搁下那空坛子,又抱起另一坛。那酒劲儿似乎在后面,淳烟感觉眼前的景象摇晃着,让她头晕。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并没有用,那些东西还在她跟前一直晃晃晃,晃个不停。
不应该啊,才一坛酒,她怎么可能醉。她淳烟可是号称谷离阁第一能喝,千杯不倒的那种,一定是他们给的酒有问题,下药了,一定是这样。
淳烟慌慌悠悠地站起身,踉跄地走了几步,想要去找他们几个问个明白。可是脑袋里跟有个蜜蜂窝一样,嗡嗡响个不停,搅得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轻盈起来,像是一根纤毛浮在了空中。
脑子溺水一样得昏沉,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无所凭依地飘了多久,但是慢慢的,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落在什么地方。
那里,很温暖,很温暖,她想赖着不走了。
第十七章
洛安的西北边境一带最近有些不太平。邻近的西楚国近来小动作不断,屡屡派兵来犯,意图打探洛安西北边防的虚实。
西楚国所在之地是广袤无垠的乌尔布沙漠,那里原本零散地分布着十几个的部落,部落之间,大小战争不断。
积年累月的战争中,势力强大的部落不断兼并势力弱小的部落,到最后只剩下实力平均的三大部落,他们各自占据了西楚国仅有的一片绿洲的三部分。其分别是靠北的萧氏家族,处在中间的夏氏家族,和西南边上的钟离神女族。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乌尔布沙漠的星野绿洲附近尤其是临近水源的地方,经常上演三大部落的激烈混战,而风水轮流转,胜负不定,再没有出现一方吞并另一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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