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雨眉烟·上_萌宁【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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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广连作为王府的管家,平常尽操心那些琐碎的事,记性自然是好的,立马反应过来:“我记得那个书生是上船时负责检票的。而那个看起来粗犷一点的人貌似是负责给人搬行李的。”

  公玉辞道:“不错。”

  吴广连想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了,也禁不住佩服道:“果然有智慧。”

  这一个二个说话都不说完整的。

  卢奕随还很蒙追问下文:“然后呢?吴广连你倒是接着说啊?怎么就有智慧了?”

  吴广连哪肯轻易告诉他,冲他笑了笑,只道:“求我。”

  卢奕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便去找公玉辞了:“所以公子可否告知属下其中具体情状。属下好奇得紧。”

  公玉辞不是那种会一直卖关子吊人胃口的人:“其实刚刚那一幕本就是一场戏,是船长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船上其他的人分散注意力,好让他们不要因为风暴降临而情绪崩溃。所以风暴平静了,戏也就结束了。”

  吴广连抓着机会就挖苦卢奕随道:“这就是你跟公子的区别。你看看你自己的脑袋瓜子和公子的脑袋瓜差了多少。所以说,你是当不了这个南禾第一美男的,毕竟空有皮囊,没点真才实学怎么行?”

  “哦。”卢奕随不爽拉长音道,可还是有疑问,“若有人坐过这船,自然知道这是演的,要是一上去就给他拆穿怎么办?”

  吴广连甩出精辟一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闲得发慌去拆台。”

  卢奕随凶狠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合理提出疑问,请这位现在就很闲的老人不要插嘴”

  公玉辞:“通常是不会有人去拆台的。”

  “那我下次碰上了就去拆穿他。”卢奕随说完乐呵了几声。

  公玉辞:“……”

  卢奕随发现他没了声,笑道:“公子您继续说,我刚刚就是说着玩儿的。”

  公玉辞:“如果真的有人拆台,那他就一定是和那假书生说的一样,是坐过船,遇上了风暴,而且平安到达的,这样的说服力还不够吗?”

  卢奕随也有些佩服了:“这得是怎样的脑子才能想出来这样的法子,高啊,实在是高。”

  吴广连猛扎一刀:“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脑子。”

  卢奕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善茬,回道:“你就是妒忌我长得比你美!我还比你年轻。在你即将步入枯黄干瘦的阶段的时候,我依旧容光焕发。承认吧,你就是嫉妒!”

  吴广连瘪嘴耸肩。

  两人不欢而散,只留公玉辞一人在原地。

  他现在有些头疼,他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凑一块,失策啊失策。

  天边渐渐显出鱼肚白,东方那一片被初阳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四处晕染开,又似华服的裙角。

  站在船头,江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

  远处起伏的山峦重重叠叠,青黛色的一团团,如玉石一样。另一边是接连的屋舍,参差不齐的凌乱中又显出别致的趣味。

  公玉辞从被颠簸突然摇醒到现在一直站着没合眼,倒觉得有些乏了,便回了隔间躺下。

  眼皮沉得不行,他闭了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

  风吹影动,月光尤寒。

  营内烛火已熄,四处了无声息。

  却见东边一团火燃了起来,行军冲锋的喊声紧随其后。而于此同时,火势迅速吞噬了周围的一切,无情得连根半死不活的枯草都不肯放过。

  大片的火光照亮夜空,划破黑暗。刚才的宁静瞬间沦为泡影。

  片刻之后,满目所见已然成灾,鲜血和火光,红得触目惊心。

  ……

  公玉辞从噩梦中惊觉,坐起了身,额上冷汗厚厚一层,他大口喘气,手抚在胸口。

  那梦境是先帝先后最后那场战役时的场景,他未曾见过,只是听幸存的兵口述过。而那听闻过后的感受又岂止是悲壮二字可以潦草概括的。

  这三年,他反反复复做着这个同样的梦,然而梦的内容一次比一次清晰,到最后那梦里的画面清晰具体得就跟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心慌得直跳,余悸犹在。

  公玉辞心定下来后,猛然惊觉自己的眉毛好像又不安分了,难道这个异动还真的赖上他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请个道士来看看,如今异动复发他该如何见人?

  想来想去,他只能把装衣服的包裹打开,随便找了件平时不怎么穿的薄衣,徒手撕下来一块儿,犹豫过后,牙关一咬,将那快破布围到了头上。

  过道内有人大声提醒道:“船快靠岸了!已到终点了!该下了!”

  公玉辞坐在床上纹丝不动,他想等大部分的人都下船了,也许他的眉毛就不乱动了。

  而吴广连和卢奕随两个人已经换好衣裳,拎了行李箱来到了公玉辞门前。

  吴广连先上前敲着门喊:“公子您起了吗?该下船了,我们到平湖城了。”

  里面传来闷声:“其他人都下船了吗?”

  吴广连以为公玉辞是嫌现在下船太拥挤,道:“那我们再等一会儿下船吧,公子您看行吗?”

  “好。”

  过了一会儿,吴广连又去公玉辞门前喊:“公子现在人少了,我们可以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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