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岂能容她逃跑,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前挡了她的去路。
“师姐你这么做就不好了吧。”
“我不是偷懒。我是真的使不上劲儿。”
“那你也不能走。”
“为什么?”
三武脖子一梗,搬出大佛来:“阁主既然说是我们一起,那你便不能走。”
淳烟故技重施:“你信不信我给你那细胳膊细腿打折了。”
“师姐莫要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到时候谁给谁打折了还不一定呢。”
“反正这一麻袋的合欢枝都归你磨。这是师姐对你的命令,懂?”淳烟开始直白地耍无赖了。
“可以。我磨就我磨。”三武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这个极为不公平的分工,可是他也有条件,“可是你不能走。”
淳烟显然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典型,斜眼瞧他道:“理由?”
“我……我。”三武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道,“我有点怕黑。”
“啊。”淳烟围着他慢悠悠转了一圈,“没想到啊,你竟然怕黑?”
三武低下头:“嗯。”
淳烟看他耷拉个头,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心肠也软下来:“行吧行吧,既然你都交老底儿了,我要是不陪着你也太说不过去了。”
三武乖巧道:“谢谢师姐!”
淳烟冲他咂了一下:“来,吐个舌头试试。”
三武脸上顿时石化:“……”
淳烟以为他心里为难,大发慈悲道:“算了算了,不为难你。”
果然自己本身的弱点最致命。要是放以前,淳烟是万万不会把初见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和现在这个乖巧老实的师弟联系到一起。
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嚣张也得有嚣张的底气,不然就是个一戳即破的纸老虎,唬得人一时,唬不了一世。
这么一想,又觉得纸老虎三武看着顺眼儿了点。
三武把那绑在麻袋上的麻绳拆开,拿出一根合欢枝有些茫然:“这个怎么磨啊。”
淳烟下巴朝他身后扬了扬:“呢,在你后面的架子上,看到了没。”
三武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点了下头:“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三武开始跟她列举:“青花瓷碗,红布,细绳儿,茶盏——”
淳烟忙喊停:“谁让你看这些。真是笨的可以。你的右手边,从上往下第二排,中间那一列,看到没,像个小碗一样的东西,那是石椿,就拿那个碾。”
三武站起身来,走到架子那边,将它拿了下来,转过身又问淳烟道:“我不会用。”
淳烟翻了个白眼,疾步走到三武跟前,抢下他手里的石椿,命令道:“把那个丢进来!”
三武将手里一长截合欢枝都丢了进去。淳烟张大了口刚想骂人,还是忍住了,平心静气道:“你扔那么多进去怎么磨了,要掰成一小段一小段。”
三武“哦”了一声,照她说的,将合欢枝掰了几节,扔了进去,对淳烟道:“好了,这样行吗?”
淳烟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说:“没事儿,他这是脑子不大好使。我不能跟个傻子动气。”
她走到一边,将石椿放到桌子上,又将里面几节合欢枝掰得更短了一些,最后端到三武面前示意他看:“这么短才可以,知道吗。”
“知道。”
“屁!”
“……”
三武的眼神倒是无辜得很。
“诶呀,你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把你怎么了。”
三武默然低下头。
“那个。”淳烟觉得自己态度好像是不够好,以为自己吓到他了,声音也温柔了一点,她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抬起头,看看这儿。”
看他视线过来了以后,她拿起石杵在臼里捣了捣:“就这样做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第二十七章
酒坊内的光线不是很亮,那一点点微芒像是娇羞的小娘子,疏疏落落进来一点。封闭的空间很大,人却很少,这个时候说话都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更何况她都说了一句话,却没人啃声,就更诡异了些。
三武看着淳烟,什么反应都没有,淳烟又“嗯”地疑问了一句,却见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不会。”
这个人绝对刷新了她对智商下限的认知。就一个简单的碾磨啊,是个人看到这工具立马就能明白。淳烟的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手指敲了敲,歪头道:“你该不会是蒙我的玩的吧。”
她又确定了似的:“你就是想逃避任务,所以故意说不会。”
蠢女人。三武心里又忍不住蹦出这个词来形容她。他当然不会为了逃避任务而装傻,只是……
三武真诚道:“师姐,我是真的没看懂。”
淳烟撇了下嘴,把石椿揣到他怀里:“你就随便磨着玩儿吧,这东西坏不了,随便你怎么弄,只要别把东西摔了就行。”
三武失落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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