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汗、母妃,那乌恩奇告辞了。”乌恩奇朝父母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大帐。
大阏氏看了一眼大汗,起身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与乌恩奇同路。”
大汗点头,大阏氏也向大汗告辞后,她便急急地追出了大帐,冲着前头的乌恩奇说道:“我儿,你母妃已年老,走不快,能等等母妃吗?”
乌恩奇一听,心生歉然,立刻放慢了脚步,转身回来扶住了大阏氏,母子俩就这样慢慢地散起步来。
夕阳的金橘色光芒晒在两人身上,带来丝丝暖意,他们母子俩许久没有这样并肩散步了,乌恩奇陪着大阏氏走了一段路,心慢慢静了下来,嘴边也含住了笑意。
“我儿最近总在笑,可见心情很好,有什么开心的事,能让母妃知道吗?”大阏氏温柔地问道。
听了母亲的话,乌恩奇一怔。
开心的事?
谢月清就是他的开心果,每天光是看她,他就很开心。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乌恩奇笑笑,眼神很温柔。
大阏氏是过来人,一见他这副样子,便马上猜到了,笑问:“哦,有趣的人?让母妃猜猜,这个有趣的人,是个女子吧?”
乌恩奇弯起了嘴角,默认。
大阏氏心中有些吃惊。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于男女情事上有些不解风情。当年大汗在乌恩奇这样的年纪时,已有妻妾十数人,儿女七八个了。
刚这么一想,大阏氏的心里又有些微微泛苦。不识情事倒也好,省得身边女人一多,是非也多。
于是,大阏氏笑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我儿这样上心?母妃也想见见。”大阏氏想了想,儿子口中的那个有趣的女子,应该不会是卓玛,那……会是谁?
“母妃其实是见过她的。” 乌恩奇笑道。
大阏氏一怔,“这样,我怎么没有印象?”
乌恩奇笑,“就是谢月清。”
大阏氏彻底吃惊了,她当然知道谢月清是谁,她不是儿子从人市上带回来的汉人女子吗?那个汉人女子看起来纤瘦娇弱,像根豆芽菜似的,哪有什么魅力。
她还以为是,哪个部落里的贵族少女呢。
“母妃,你不知道她有多聪明、多有趣,你若见了她,一定也会喜欢她的。”说到谢月清,乌恩奇就很兴奋,滔滔不绝地将她的趣事儿讲给大阏氏听。
大阏氏越听越是心惊,这个谢月清绝不简单,会不会是汉人派来的细作?不行,这样的人太危险,绝不能留在儿子身边。
于是她笑道:“听起来,她确实是个有趣的人,母妃这些日子身子乏得很,不如你让她过来陪陪我? ”
乌恩奇连忙拒绝,“母妃见谅,谢月清这个人……绝不能让她到母妃那。”
大阏氏微微蹙眉,不解地道:“这又是为何?”
“她一心导死,一个眼错不见就得逞了,这么有趣的人死了可惜,我得看着。”
哟哟,居然以死来吸引我儿的注意?这汉人女子不简单,不得不防。大阏氏顿了顿,又笑道:“罢了、罢了,母妃不夺人所爱。儿子大了,果然不一样了啊。”
听到母妃的语气里有一丝丝的着恋和不舍,乌恩奇不由得心软了,应答道:“等过几日 ,我就领着她来给母妃请安。”
大阏氏点头,“好极,不过,你说她一心寻死是何意?”
说到这里,乌恩奇叹气,“她很讨厌胡人,以落入胡人之手为耻,要以死证清白。”
大阏氏默了一默,“倒是有志气的女子。不过,我听人说有些心机深沉的汉人女好个性乖僻,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情出来,其用意就是为了吸引情郎的目光,博取情郎的喜欢。”
乌恩奇不解,还有这种事?
大阏氏笑着叹气,“女子当以夫为天,为了争夺男人的宠爱,无所不用其极。我儿这么优秀,有女子为之疯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寻死觅活也是一种手段。”
乌恩奇顿了顿,“还有这样的事,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
第十一章
大阏氏失笑,“我儿身份尊贵,模样儿又俊,这喜欢我儿的女子可多了去了,但能让我儿真正能记住模样儿和名字的女子又有几个?”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乌恩奇也觉得谢月清频频寻死,到底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一番接触下来,他又好像觉得她似乎是真的一心求死?有好几次,要不是他及时识破,恐怕她就……
现在听了母妃的话,乌恩奇心中仿佛豁然开朗,又仿佛迷雾更重。她是喜欢他吗?她做那么多事想吸引他的注意吗?可是她求死的决心又那么真,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大阏氏见乌恩奇迷惑不解,叹道:“好了,我儿以后还是要多把心思在公务上,不能因私废公,更不能本末倒置忘了自己的责任。”
“儿子明白。”乌恩奇严肃地应道。
斗了大半个月,谢月清不得不认输,想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求死,简直太难了。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在哪里,无论她怎么哄骗使诈,这些人始终不上当,跟傻子似的执行着乌恩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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