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奴我们没动过,她连头发丝儿都是干净的。”人贩子谄媚地说道。
她很干净?
闻言,乌恩奇转头很是嫌弃地看了看谢月清满是污迹的脸,乱蓬蓬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手。
谢月清却听懂了人贩子的言外之意,顿时面红耳赤。该死的人贩子!干嘛当着这么多臭男人的面,说她还是个处……她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一见谢月清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乌恩奇立刻由怒转喜,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虽然他有点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赢的。
乌恩奇盯着谢月清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听起来好像不错。”
“当然、当然,雍阳女子,皮肤嫩得很,大王子您应该是知道……”人贩子谄媚的笑着,不自觉拭了把冷汗。
谢月清感到不妙……她悄悄快速往后退,打算逃跑。
乌恩其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一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人贩子,然后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走了。
“放开我!”谢月清挣扎。
乌恩奇见她不听话,便伸手啪地一巴掌拍在了谢月清的俏臀之上,谢月清一呆,心想他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样无礼?可她能跟这种人讲道理吗?她咬着唇,不敢再挣扎。
乌恩奇扛着她走到了集市一旁,吹了声口哨。很快,他的马儿黑狼跑了过来,围着他转圈,用脑袋蹭他, 一副十分亲昵的模样。
“走,回家。”他将谢月清丢在马背上,跃上马背,一扯缰绳,黑狼仰起头嘶呜,然后撒开四蹄欢快地奔跑出去。
谢月清起先还挣扎,后来她被彻底颠晕了,软绵绵地趴在马背上。
今天这戏有点刺激,乌恩奇有些兴奋,催马加鞭,享受这风驰电掣的感觉。
只是,就是脸被打得有些疼。一想到这个, 乌恩奇一下子就不爽了起来!
马儿撒开四蹄在草原上狂奔,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乌恩奇看了一下,原来已经到了莫内托河。
他跳下马,将已经晕到七荤八素的谢月清给扔在了草地上,然后从马背上刷地抽出一把弯刀出来,指着她的咽喉。
自出生到现在,他乌恩奇都是高高在上受尽万民敬仰的,从求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她一个小小的汉人女子害他出糗,不杀她不足以泄愤!
她的皮庸很薄,脖颈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的刀尖离她的血管只有半寸的距离,只要他一划,她的命就保不住了。
马儿见他站了很久,好奇地凑过来,低下头嗔了嗅谢月清。她身上有发霉的枯草味道,马儿觉得鼻子有点痒,鼻孔翕张,仰起头就一个响亮的喷嚏喷了出来。
乌恩奇好巧不巧正好站在黑狼的对面,所以这个喷嚏一点没浪费,喷了他一身。
“黑狼!”乌恩奇把刀用力掷过去,黑狼一个侧身,刀正正好落入刀鞘,这是他们平常爱玩的把戏。
乌恩奇指着黑狼的头,“还敢躲啊你!”
黑狼终于知道自己闯祸了,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撒开蹄子转身跑掉了,马尾甩来甩去,很是得意的样子。
乌恩奇瞥了一眼自己的狼狈样,顿觉恶心,他扑通一声跳进了莫内托河里,整个人没入河里,顿时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里。
谢月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之后她发现周围寂静荒凉,没有一丝人气,也不知道自己又被带到了哪里。
举目四望,到处是无边无际的草原,连太阳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莫说观天辩方位了,她可什么也认不出来。
在远处高地上,似乎有狼群在俯视这边?逃不掉,走不出,也回不去,她似乎陷入了绝境。
面前有条宽阔的河,只见河面波光粼粼,交错出奇妙的五彩光芒……只要一跃,她就能摆脱眼前的绝境,说不定还能见到故去的娘亲。
老天垂怜,给了她一个绝好的归处。
“女儿来生再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谢月清闭上眼睛,纵身往莫内托河里一跳。
同时,乌恩奇全身里里外外都已清洗干净,他浮出水面打算游回岸上,忽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影冲着他顶上落下来,他连忙往旁边一躲。
谢月清虽然死意已决,但落水之后,身体还是反射性地挣扎。慌乱中,她身体反射地抓住了一大把细细长长像是水草的东西,于是便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乌恩奇万万想不到,他人虽然躲开了,但是头发还是没能躲开谢月清的毒手。她好像疯了似地猛扯他的头发。
为了不被扯掉整颗头皮,他只能靠近她,然后一记手刀将她砍晕。
可是她虽然晕了,还是死死抓住他的头发不放,乌恩奇只能抱着她一起上岸。
好烦,她看起来像一朵弱不禁风的小花,其实下手忒狠,见了她一次他已经受伤两回了!
乌恩奇很想掐死她,不过一想到自己接连吃了她几次亏,就这么让她死了,自己太亏了,她欠他的债,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暂且饶了你的小命。”乌恩奇终于把自己的头发从她的魔抓下抢救回来,他连忙起身离她远远的。
乌恩奇看看周围景色,天色不早,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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