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南宫行出,拦着他二人的路:“余亦睡了,明日晌午才能醒过来。”
这回儿先蹦出来的是宇文清辉,他焦虑的问:“你又给他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要睡?五天前不是才睡过吗?”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啊?”南宫直接给他轰回去:“你带着南山找件屋子住下,等余亦状态好一些,你们再去闹他。”见那两小子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模样,他便苦口婆心的叮嘱道:“他本来不愿睡,你们稍微让他歇一歇成不成啊。”
“可南山来了,他总要知道吧。”宇文清辉打抱不平。
“我不扰他,只看他一眼。”
南宫昭雪点着手里的药箱道:“你们两个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那二人纷纷摇首。
大夫冷笑开来:“这是里面是什么不重要,你们两个今天敢去找余亦,这里面的东西会出现在你们二人的晚膳之中。明白?”
二人顺势一愣,随即猛点头。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命中注定这种事吗?
常家被神农谷追杀,仅剩下十六的孩子,那十六个孩子站在行舟门前,手里还握着一枚银子,那是多年前被澹台绿水击败后,余亦出于怜悯给了那高手一锭银子。
为首的孩子死死的盯着余亦:“爹死前,叫我们来行舟门找亦羽门主,他会收留我们。”
站在一旁的澹台绿水望着余亦面上的同情与苍白,她一动未动,眼看着余亦的将那些孩子领回行舟门深处。
算是收留。
宇文清辉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件事,每日都盯着那些孩子们练武,时不时自己上去和他们过两招,整日都上串下跳的快乐的紧。
孩子们整日都盼着余亦能前来将他们领走。
后山山林之中,余亦教他们掏鸟蛋,找果子,还教他们怎么样辨别夜路,水路,甚至教他们读书写字。
比起宇文清辉的急躁,余亦游刃有余的领着那十六个孩子玩闹,顺带着发现他们身上的特点。
常歌是个理财的高手。
常笑,常平都是在武学上有极高的天赋。
……
……
他不疾不徐的将孩子们分了类,该念书的教他们念书,武学更有天赋去学习刀剑棍棒。各方各类的东西,他都多少有了解,就连种花这种事情,颇有自己的见解。教起孩子也颇为耐心。是个极好的哥哥。
本来在处在担心状态的孩子们,因每日都有了可以做的事情,便是忙前忙后的帮着忙,好过体会着寄人篱下的痛苦。
又过了一年……
那晚众人聚在一处喝酒闲聊。
孩子们都偷酒喝了几口,本就是江湖人哪里会守那样多的规矩,余亦却连连劝着孩子们:“年岁不大不要喝这么多酒,你们可想明日头疼?”
终究是余亦的话最为管用,孩子们一一放下酒杯,取过一旁的葡萄水大口大口的饮了。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上头。
两个孩子跑到余亦面前,抱着他的脖子,天真烂漫的问道:“门主。南宫大夫的爹娘在玉人山庄。大女侠和小女侠的爹娘在江湖上云游,宇文师父的爹娘在闭关之中,那你的爹娘呢?他们去哪里了?”
话一出口,莫说澹台绿水就连在一旁饮酒若醉的老师父都为之一颤。
大人的目光太奇怪,叫孩子们不得不顺之看去。
眉眼似有桃色花雨飞扬,他伸手抱过那两个孩子,轻轻地揉着他们的额角,语调极其温柔,字字句句都是落在心头的落花:“他们出门了。”
“去了哪里?”
“稍微有一点远。”他这样回答。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余亦摇头,笑容却愈发的潋滟起来,桃花纷纷灼灼其态,那抹笑太美,叫何人都不忍打断此刻莫名的美感,众人都痴于他嘴角倾国倾城,令百花失色的笑意:“我是儿啊,哪里有父母回来找我的道理。”他顿了顿,呼吸也断断续续:“我会去找他们才对。”
他弯眸,似星月闪烁……
看若百花纷飞,实则桃花落尽。
纷飞也罢,落尽也好。
京中终究是传来了消息,他本无意惊动任何人,孤身驾马出门。行到市集,他驾马狂奔出城,远郊处南宫昭雪早就驾在马上侯他到来。
“大伙知道拦不住你,所以我只能不亲自来了。”他驾马上前了两步,拍拍余亦的肩头:“伤还有好,你就不打算要我这个大夫了?”
他笑,转念拍着他的背脊:“此处不知前路如何?那可是皇城,你想好了?确定要随着我前去?”
“余亦。”多年来第一次认真的唤了他的名字。
他应声开去。
南宫欢颜舒展:“我可是大夫,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恢复过来。不止是那些看的见的东西。”
乐正余亦仰头看着远山如墨色画卷般安然的景色:“我不知道。”他失笑的看过去,多少苦涩在其中无人可知:“只有等长阳城的事情都了结了,该披露的真相都揭露出来,该抓的人一个都不少的抓住。或许那个时候,我才知能否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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