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意义了。”小侯爷捏着下巴道:“咱们去问问那晚的打更人。看看他可有在什么地方遇上人。”
“好。”
打更人还在睡梦之中,见他们二人只迷迷糊糊道:“那晚就一个嘴下长着痦子的男子从护城河的方向跑过来,神色挺慌张的。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时正是子时。”打更人又道:“黑灯瞎火的也就那么一个人而已。”
二人得了消息,百里花影便跟着乐正余亦去街头买糖人和蜜饯,随便找了个隐蔽的街角站在那处没有一会儿,便传来孩子们喧闹的争吵声。
她新奇的哇了一声:“你还真的是了解这些孩子啊。”
小侯爷蹲下身子面含笑意,对着那头白玉面团的孩子们招手,孩子们若见了世上最美的花般喜笑颜开向他奔来。
最为熟悉的那个孩子猛地冲进余亦的怀中,百里花影见那孩子又长大了一些,转手小侯爷便将手里的甜食尽数给他们分去。
“紫衣哥哥,你怎么这段时间都不出来?我们大家都没有糖吃了。”小孩上前拉住他的手:“大家都说你离开长阳城了。”
“没有。”他伸手揉着男孩子的额角:“哥哥只是有些事情,所以耽误了给你们买糖。”
“这样啊,那你以后还会这么久不出现吗?”
小侯爷歪着头笑道:“可能吧,明年,哥哥就要离开长阳城了。”
离开二字一出口孩子们都不耐的唏嘘出声,似是不舍,小侯爷揉着几个孩子的脑袋,他柔声问道:“你们几个可有人知道长阳城中嘴下长了痦子的男子有多少?”
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打散,转头去想而后其中一个叫道:“我娘说了街头的周东被京兆尹府抓起来了。那个人脸上就有一个痦子。”
“周东?”百里花影与乐正余亦对视一眼。
小侯爷将怀中的糖果尽数发散出去,揉了那些孩子的脑袋让他们散去。
待孩子们散去,他发现还留了一个小子,那小子走到百里花影面前将手里最珍贵的糖人递过去:“姐姐,你信守承诺帮我找来了哥哥,这个是谢礼。”
她一怔,傻傻的接下。
孩子欢然一笑,满是幸福。他雀跃的离开。
“孩子都是属泥鳅的一会儿就没影子了。”乐正余亦望着拿着糖欢腾消失在街角的孩子们。
她举着糖人,耸肩笑的有些勉强。
一时无言。
欲到京兆尹府前,百里花影停下脚步,阵阵清风扶柳,绿意朦胧了眼前的景色,糖人垂在一旁,终究还是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腕,待那人回头,她纠结出口:“你要离开长阳城吗?”
“嗯。”他并无犹豫,了然的直接答道:“要回去行舟门。”
“为什么?长阳城不好吗?”手中的糖人在阳光下微微的融了一些,糖稀聚在一处,原本老君慈爱的表情都黏糊在一处分辨不出其他。
“不是不好,只是……我不想留下。”他歪了歪脑袋,笑意颇为勉强。
“为什么?难道行舟门更好吗?”
“也没什么好的。”小侯爷耸肩,拳头不自觉紧握:“只是比起长阳城那里更让人心安。”
百里花影见他要转身连忙跑到他面前拦住那人的路,云鬓上的翠珠轻击相撞若银铃之声,她有些焦急的询问:“那你还回来吗?”
“不知道。”乐正余亦抱臂笑道:“京中有事,自然会回来,京中无事我就接着在江湖做我的闲云野鹤。”
“你这么聪明留在江湖不是太可惜了吗?”她道:“陛下还那么喜欢你,你求他给你个一官半职必然不是难事啊。你还是侯爷呢。”
余亦这才了然女子的意思,笑着摇头,伸手按住女子的额角:“你舍不得我啊。”
她闷了半晌最后点头:“和你在一起最是自在,你也是我第一个认真相交,一起喝酒的至交。你要走我自然不舍。再说了!你也没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啊。”
“有啊。”他伸手去握从天而降的柳絮,静静的握住,又缓缓的任其高飞。
“什么?”
“我在长阳城里总会想起不高兴的事情。”他指着自己一副天真烂漫:“我不高兴啊,这可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所以……才要离开。”
他快步从她身边掠过,而后转身对停在原地的人招手:“走了,去迟了,可就见不到那位周东了。”
望着站在春色老去,花落叶碧中的乐正余亦,百里花影手脚僵住,耳边满是黄钟今日下午在她耳边说的话:“长阳城中容不下乐正一族那些本该高翔九天的凤。”
血里有风的人,注定比风自由。
京兆尹府内柳大人也正为这件事犯愁。柳大人一早判断出此人并非盗贼,却莫名前来自首认罪。
见他们二人到来,倒是一时舒心。
立于堂前柳大人一身深色官服如同秋水下的夕阳,满目愁容道:“这么说,他是为了何人顶罪吗?不过一个小小的玉扣若是商家不报案,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柳大人是觉得周东一事太过刻意?”百里花影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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