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尔回头,神情很疑惑。康斯坦丁的手,修长白皙,骨感又好看。
“刚才在酒吧时,塔玛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就算去问她,她也不会轻易承认。我有一个好主意。”他的语气带着一股自信。
“什么好主意?”叶戈尔发问。
“我可以找人扮成爱利扎的样子,让她主动交代犯罪事实。”林苏苏笃定。
*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塔玛拉如今心虚极了。
她原本没想杀掉爱利扎的。
只是爱利扎喝醉了,恰好在洗礼节的那晚,一切就鬼使神差般的发生了。
塔玛拉先喜欢上约瑟夫,总会邀请他来家里喝咖啡,看书。爱利扎住在隔壁,经常来串门。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塔玛拉发现约瑟夫和爱利扎两个人总会相视而笑。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但在她心里,爱利扎只不过是一个少女,未成年的少女。而是,爱利扎知道她喜欢约瑟夫。那么一个单纯的少女,又怎么会抢她的心上人呢?
约瑟夫不可能喜欢乳臭未干的少女。
可是最后,约瑟夫还是向爱利扎表白了。而爱利扎也接受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爱利扎眨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无辜地对她说:“塔玛拉姐姐,我爱上约瑟夫了,我们在一起,他许诺我成年后就结婚。”
对于她来说,爱情和友情在那瞬间都坍塌了。
塔玛拉结交了新的好朋友,达丽雅。却始终无法谅解爱利扎……既然无法谅解,那就恨好了。
*
这两天,塔玛拉一直操心案情的进展,每夜辗转反侧,根本难以睡眠。
今晚,妖术悄然而来,薰衣草的凝神入眠的效果很不错,没一会儿塔玛拉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林苏苏所谓的找人帮忙,不过就是通过系统商店,兑换幻术,在房间变幻成爱利扎的模样。
万事俱备后,塔玛拉苏醒,窗外夜色浓重。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腿部感觉碰到了个人。
塔玛拉一直是单独居住,按常理来说,卧室不可能有其他人。
此时此刻,她不免心中一惊,瞬间清醒,睁开眼睛。
一个身影曼妙的姑娘站在她的床前。
窗外月色皎洁,窗子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夜风吹动窗帘,卷尽无数的寒意。
月光的映照下,塔玛拉清楚地看到,面前的姑娘竟然是爱利扎!已经死去的爱利扎!这太诡异了!实在太诡异了!
塔玛拉尖叫一声,想要逃离房间,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她惊恐不已,哆哆嗦嗦地祈求爱利扎的原谅。
她的言语,完全还原了整个犯罪过程。
那晚,塔玛拉见爱利扎喝醉,临时动了杀念。关掉了暖气,打开窗子,房间里气温骤然降为零下。她将爱利扎泡在冷水的浴缸里,亲眼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又回到家中,穿上不合脚的父亲旧鞋,制造了男子的脚印,想要以此推脱所有嫌疑。
一切都录在林苏苏朝叶戈尔借来的录音笔里。
当塔玛拉戴上手铐,被警方带走时,周围满是不敢置信的村民,她垂着眸子,嘴里喃喃不休:“约瑟夫是我的心上人……爱利扎她凭什么,论相处时间,性格,都轮不到爱利扎……”
尽管在塔玛拉后续的忏悔中,谋害爱利扎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然而,她对爱利扎的不可原谅,以及怨恨却是深埋心底,生根发芽。
所有歹念的临时起意,都是蓄谋已久。
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终害己。
即便这起案件没有林苏苏,也会有其他人抓住真凶。迟早而已。
任务完成,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林苏苏看着痛哭流涕的约瑟夫,她忽然想,如果她死了,会有人为她悲伤的哭泣吗?
下一瞬,心中便有了答案。
如果白简活着,他会。
☆、彼岸花01
近日洛城连绵阴雨。
一个遮着油布, 摆满画卷的地摊前, 已经很久没有人驻足了。
远远望去, 天边的层层黑云,似乎又浓重了一些。
画摊之后那位眉头轻蹙的白衫少女, 年约十五六岁, 容貌清秀, 身材较好,正是这画摊的主人。
少女看着天空阴雨蒙蒙, 有些焦虑, 却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哀怨叹口气, 低头开始收拾画卷——像这种雨天,除了买画的客人少之外, 还会偶尔沾湿画纸, 如此不划算,只得暂且先收了摊子, 明日再来。
青菀撑起伞,背起装满画卷的竹筐,身影娉婷的离开地摊处,朝回家方向的巷子走去。
她父母死得早, 自小跟姨娘生活, 靠着卖画谋生,马马虎虎可以温饱。如果说她的人生相比官宦小姐显得阴郁的话,那么青梅竹马的卫安, 是她生命里最耀眼的一道光。
两个人住在同一条巷子,经常一起作画嬉闹。也早已眉目传情,相约执子之手。
青菀走进巷子,这是一条深巷,原本就人少,再加上此时风吹雨斜,巷子里更应冷冷清清。
然而,远远的,她却意外撞见青梅竹马的卫安门前有几辆马车。
四五个家仆模样的人,正冒着雨往马车上搬东西。青菀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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