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不再说话,眼泪不停的涌出,她止不住的哽咽,眼泪落在奚相的脸上,从奚相的脸颊滑落,分不清那是奚相的眼泪,还是晴天的。微风不时轻轻吹拂,扬起些许灰尘,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父亲于洛晴而言,是慈父,是一个只会疼女儿的父亲;对洛天而言,是魔鬼,是一个利用女儿的魔鬼,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妹妹,而她现在到底是谁?是洛晴还是洛天,是洛晴却和洛天干着一样的事!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该怎么办!”晴天心里怒号。最后哭的没有声音了,哭的累了,慢慢倒了下去。明月接住她,将她抱回了未央宫,吩咐红香一定要好好安排照顾好奚相。
晴天醒来已是第二日,她去找红香:“红香,父亲在哪里?”
红香开口道:“老爷醒来后,极力挣扎着要回相府,谁也拦不住。所以就安排他在相府住下了,小姐放心,明月阁主派了人日夜守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晴天松了口气,想着一定要回奚府一趟。黄昏时分,辰思赶来未央宫,呵护备至:“好好休息了吗?膳食可用了?”
晴天终于抬头正眼看着辰思了,这是第一次,问道:“你为什么会爱我?甚至于连江山都不顾?”
辰思他没想到晴天会这样问,沉默片刻之后,道:“明月楼你的筝,你叫我辰兄的表情神态,一颦一笑。那日见你在皇兄府里喝酒,醉倒在花间,说着:愿携手天涯,醉里看花。那时我便想告诉你,我愿与你携手天涯,愿看你醉里看花。”
“我都不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晴天说道。
“我要回家。”晴天道。
“好,我陪你。”辰思倒是未有片刻犹豫。
“肯放我走?”晴天问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给你。”辰思道。
晴天沉默了,她愧疚,她之前觉得她只是在利用一个她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她没想到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竟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轿撵从宫门缓缓向奚府驶去。夜色中,街道空空荡荡。
奚府里,一人将刚炖好的鸡汤送到奚相的房间便退了下去,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奚相身边,房间外、奚府外都安排的重重高手守护。奚相喝完了鸡汤,突然闻到了一股奇香,他知道这香!他释怀的笑着,倒了下去,断了气息,这时晴天和辰思刚刚走到奚府的门口。便听见奚府大乱,下人们乱糟糟的叫到:“丞相死了!”
晴天快步奔去丞相的卧房,只见丞相平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死状和当时的洛晴无出一二。晴天守在父亲尸体旁边,就那么看着他,不作声。她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才慢慢开口道:“对不起,女儿来晚了。”她看见丞相枕下有一封信,她将它抽出,封面写着:“吾女轻启。”晴天打开,上面写着:“吾愿赴一死,汝定当替为父夺这天下。不事君主,不为人臣,权倾天下。实乃吾之愿。”
晴天握这信,一时竟不道不出是何心情。她知道,父亲定是听见昨日我们的谈话,为了让我好受些,不让我为难,才写的这些话,就连死,也要宠着她。
诸位看官,小子执笔到此,不禁有所感,这里面没有谁对谁错,如果丞相知道那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不惜拼了命也会成全她,如果晴天不是误以为父亲被野心所迷惑,以至于连母亲都杀,也不会设计将他除掉,虽不是她所杀,但她也是害死自己亲身父亲的罪魁祸首,她也将被着这样的愧疚过这一生?
一连好几日,晴天一直呆在里面,不吃不喝,谁也不想见。辰思从那日陪晴天到丞相府再没有回去过,但也只能在门外,进去不得,一朝天子被拒之门外,可辰思他也没有办法。他对晴天说道:“丞相需要入殓,及早让他入土为安吧!”
辰思见里面不应,再说道:“你将自己关在里面一日,我便在外面守一日,你不吃不喝,我便陪你。直到你出来见我为止。”朝庭内外一时大乱,对于晴天封后之事颇为反对,如此能惑人心得女子,必定红颜祸水,亡国之兆。
丞相府极其热闹,又极其安静。热闹的是皇帝日日守在这里,文武百官侍卫宫女一时全聚在了未央宫,包括辰慈也在内;安静的是每个人不敢高声语,恐惊屋内人。夜晚,大家都渐露疲乏,可皇帝不走,他们哪敢动。
辰慈他牵挂着晴天,可他也得查那个宫女到底是谁?到底是疏漏了那个环节。她明显是冲着晴天去的,如果藏了这么一个人,他必须得找出来,他需要的是晴天身边的绝对安全。
晴天理了理自己的心情,打开房门,看见门前一片人,不觉惊了一跳。“这是在门口开什么会?”晴天不禁这样想着。辰思看着眼前的晴天,不似从前,整个人瘦了一圈。像一根在扎他的心。辰思看着晴天出来,松了一口气。辰思瘦了,整个人没有精神,一向干净的面庞变的胡子拉碴。这是晴天的第一反应。
经过晴天这几日的折腾,终于可以缓一缓。对于晴天封后满朝文武没有不为此反对的,逼的辰思愁眉不展。这件事晴天本就无意,现在朝臣反对也随她的意。
辰思下诏:丞相为广陵王,以臣子最高礼节入葬,举国哀悼。
丞相丧期之后,辰思带晴天回了未央宫,辰慈不断上奏,愿领兵讨伐程氏。程氏奸佞,谋害我朝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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