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一静,不知谁带的头,三班突然就齐声喊,“珈姐最帅,三班加油!”
珈以回头朝她们比了个剪刀手。
她好似终于找到了遵守“外围规则”和得分的平衡点,刷刷刷地在五分钟里又找到了三个机会投了三分球,仗着身姿灵活对手蠢,百发百中。
原本就拉开的得分差得更多了。
王云峰回头做了个手势,高三那边完全就放弃了得分,小动作不断干扰,薛清斯两次差点摔了,方韬被肘击了下,连那个校队的都被绊了脚。
一次故意,两次故意,第三次时连围观群众都看出火气来了。
正好这时球又落到了珈以手里,珈以拿着球正想也“不小心”一下,突然就感觉有人跑到她身后,双手向前一抱,那高度分明就不是要球,而是要袭.胸。
那个瞬间,泥人的火气都要给激出来。
珈以拿球砸开他的右手,空出的双手就握住左手,往背上一拉一使劲,干脆利落地给人来了个过肩摔,摁在地上反折了他的手,“你还要不要脸啊?”
被砸在地上的就是王云峰,他□□了下,感觉浑身都疼,火气却更大,干脆就扯了嗓子全部要脸地大喊,“你干嘛?你打球还是打人啊!”
这嗓门实在是大,喊来了体育老师,一拨人都给送到了政教处。
政教主任真是一看见王云峰就头疼,张嘴刚想骂,就发现他今天这造型有点不对,出口的话没控制好情绪,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嫌疑,“就你挨打了?”
这打你的人怎么那么有眼光呢。
王云峰脸一黑,刚要开口,就被人抢了词儿,整个办公室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赵老师,他是我打的,因为他试图袭.胸,我就正当防卫了下。”
听到某两个字,赵老师刚喝到嘴里的那口茶全喷在了桌上。
他呛咳着回过头,就发现自己这群学生里除了那唯一的小姑娘,其余的要不是红脸就是黑脸,队伍分得清清楚楚。
刚巧,黑脸的两个他都认识。
王云峰这使坏的八成是没想到人家一女生会把这种丢脸的事说出来,而另一个中考状元江其琛,八成是因为……
诶?不对,江同学他脸黑些什么?
常年抓早恋的,被人送了外号“火把队队长”的赵老师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
暗暗在心里留了个底,赵老师再次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懒得再处理,打架双方各自五百字检讨贴到学校布告栏上,其余人教给班主任处理。
所以老班被着急忙慌的同学们赶来时,正好赶上了领养“孤寡儿童”。
其余没啥伤害的男生她只关心了两句,确认了没受伤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只留了珈以在,却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姑娘遇到了这种事,表现得再勇敢,心里应该也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想着该怎么安慰,却听小姑娘喊了她一声老师,然后有些犹豫地说了句,“这件事,老师您能不能帮我瞒着我爸啊?”
五百字检讨珈以没放在心上,她刚才走回来那会儿连思路都有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爹知道这件事怕是要上山下海,回家里翻出他那宝贝大砍刀,带着叔叔伯伯跑到学校来,非把王云峰给削成人棍儿不可。
之前那个传说中摸了她的手臂就被卸了三次胳膊的公子哥,其实只是摸到了她那礼服袖套的蕾丝边,而且当时还喝得半醉,全是被人怂恿了来着。
那怂恿他的人,被她爹起底了聚众那啥的污糟事,这会儿应该还在牢里蹲着。
这摸手臂和袭胸,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事儿。
珈以尽量地措辞,将事情说得委婉了些,“我爸爸的性格,咳,老师您可能知道一点,他比较宠我,平时很见不得我受伤,而且脾气比较大,力气又……”
其实开学那天被大佬请去喝了一下午茶的老班,“……”
在“不隐瞒学校估计要被炸”和“隐瞒了以后学校不知道那天会被炸”中犹豫的老班也不由自主地清了下嗓子,“可你爸爸要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听出老师话里的倾向性的珈以很真诚地和她保证,“我会告诉他,那些都是别人在造谣,他会相信我的。”
了解到“相信”可以这样简单粗暴的老班,“……”
最后她挥了挥手,示意珈以可以回去上课了。
然后自己飞快地往校长室走了趟,打算先报备一下这件事,结果校长室的门敲不开,倒是隔壁副校长开了门,笑眯眯地问了句,“小于啊,周校昨天开会去了,说是全封闭的,连手机都没带,你找他有事儿吗?”
于老师看了眼这会儿已经快退休的副校,想到喝茶的那个下午得到的“我不想我家宝贝女儿在学校太特殊”的暗示,勉力笑了下,“没事儿,不急。”
她急匆匆地又走回了办公室。
于是她就这么错过了得知珈以因为打架一事要写检讨书,且将要在下个星期,也就是三天后公布在学校布告栏里的最佳时间。
而完全不知道某位“不特殊”的学生家长信息的赵老师,还在办公室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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