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保护自己的铠甲的成功,又何尝不是他自我保护的失败。
珈以软了口气,拿过一个生煎包掰开给他看,“我是给他们都带了,因为像那天那样的情况,我们单枪匹马的肯定赢不了他们,所以我只是表示一下感谢。但你肯定是不同的呀,他们的都是猪肉馅的,就你的是牛肉馅的。”
生煎包掰开了一股热气,香气也更浓了,珈以忍着折磨周遭群众的愧疚感,先把他给哄好了,“我保证就这一次好不好,以后这样的情况,我都先告诉你。”
江其琛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是亮晶晶的,笑容依旧像是太阳,她整个人在他眼里都在发光。
可又跟刚才不一样。
刚才这个光源光芒万丈,被人围着捧在中间,离人群外的他很远。现在她却自己走到了他身侧来,只朝着他一个人发光。
薛清斯读着书就受不了那股香气,他的味蕾自动回味着之前尝过的味道,刺激分泌出了更多的口水,他可怜兮兮地看了眼江其琛,“江哥,你快吃吧。”
你不吃,我就要不顾生死地扑过来抢了。
他这句话很好地刺激到了江其琛,他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过去,张嘴“嗷呜”一下就咬走了珈以手上的半个生煎,嚼了几下反应过来不对,“蹭”地一下红了耳根,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方才他叼走生煎包的位置。
珈以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她用空了的那只手把牛奶递过去,另一只手里的半个生煎也凑到了江其琛的嘴边,“快点吃,老师快来了。”
江其琛浑浑噩噩的,居然就这样低头把另外半个也给吃了。
珈以趁着老师还没来,又拖着凳子原路返回。
围观了全场的薛清斯目瞪口呆。
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前面珈以的后脑勺八风不动,隐隐一个背影都透露着“我不好惹”的气息,右边的江其琛这会儿半张脸都成了小粉红,感觉到他看过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全都是“给我闭嘴,不然给你好看”。
薛清斯就这么张着嘴回去看英语书了。
他那转头到左边去说话的同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转过头来看了眼他的表情,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怎么吃你两个包子,这会儿都馋得流口水了?
薛清斯竭力镇定地摇了摇头,用那种发现了传国玉玺的语气,悠悠地说了一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江哥的新桌子可以说让就让了。”
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媳妇儿的!
他同桌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不感兴趣地回过头继续和左边同桌说游戏去了。
早读课下课,珈以就跑去政教处把她那份检讨给交了,赵老师正忙着准备国旗下讲话,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她的检讨递给了旁边的学生会成员,“贴到学校布告栏上去,贴牢一点,贴一个星期给他们长长教训。”
那学生会的人看了开头几行,疑惑着要说什么,赵老师已经嫌弃她动作慢,催她赶紧去了。
而且因为事情刚发生,印象深刻,赵老师还在国旗下讲话时提了下这件事,点名批评了王云峰这位没能按时上交检讨书的同学,让他学着知错能改。
于是晨会过后,布告栏前就围了一堆学生。
挤在最前头的那个男生大声地在读那张检讨,“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操场上给了比我高大且强壮许多的王云峰同学一个过肩摔。”他回过头,大喊了声,“嘿,峰哥,这是在夸你呢,哈哈!”
王云峰冷哼了声,扯了扯嘴角,“继续。”
那男生于是又接着读了,“我回家认真反省了这件事,觉得这件事里最大的错误,就是我对人心的认识不足。我单知道王云峰同学是个恃强凌弱的混蛋,却不知道他还是个人面兽心的小人,光明正大地在篮球比赛里出黑手,试图仗着性别优势,骚扰女同学,仗着别人对此类事件的羞愧难言,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在此,我再次承认我的错误,我那一摔没用够力量,给王同学造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害,我也忘了比赛的目的——王云峰同学,篮球赛你输了,请你履行自己未尽的承诺,三跪九叩,周一上主席台给我们全班同学道歉。”
一长串的话读下来,男生终于反应过来,感觉到不对,“噫”了声,回过味来,“诶,峰哥,我怎么觉得这满篇都是在骂你呢?”
周围寂静的人群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王云峰将嘴里叼着的半根烟往地上一砸,整张脸又红又紫,恶狠狠地连骂了好几句脏话,一脚踹了那公告栏,把那张检讨撕下来撕成了碎屑,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建哥,下午帮我来一中收拾个人行吗?”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约江其琛一起去“放水”被拒后怒气冲冲地走了的薛清斯又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扯着江其琛的衣袖就喊了声,“江哥,大事不好了!”
他深吸了口气,左右看了几眼,才压着嗓子说话,“我刚才去厕所听见有人在说,王云峰叫了他在技校的大哥,找了三四十号人,放学要在校门口堵珈姐。”
江其琛“恩”了一声,难得被薛清斯吵醒了没有怒瞪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她每天上下学都是司机接送的,那些人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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