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围裙,端着鱼汤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刚学的。”说着,他夹一块肉放到我碗里,“你试试。”
我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味道鲜美,这厨艺,真没话说。我抬起头来,佩服看着他,说:“你真是第一次做?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他夹了一块,尝了尝,一本正经道:“的确比你做的好吃。”
我尴尬笑笑,不过他也说的是事实,人嘛,有些道理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是比你优秀,为什么那么优秀?老天赏饭吃。
我一边吃饭一边仍不住夸奖他,说:“你这可以考虑开一个餐厅当副业,以后嫁给你的姑娘真有福气。”
“以后?”他疑惑的抬头看我。
我愣了愣,想着最近一直很忙,反正今天有空,他也在北京,正好可以把离婚的事说一下。于是,我放下筷子,说:“秦先生,有件事得和你谈一下。”
“你说”他恢复了淡然表情。
不知怎么,突然间,有些不知怎么说,我踌躇了半天,刚要开口,此时,门铃响了起来,不等我反应过来,秦远已经起身去开门。
我第一反应,不会是顾念川吧。但又想了想,他是绝对不可能来主动找我的。想到这里我放了点心,但马上又想到,那要是周和怎么办?豌豆呢,月星呢,江雅呢,他们要是看到秦远......
我紧张的“蹭”一下站起来,秦远回头看我一眼,一只手已经拉开了门。
“徐阳,你这几天......”张白米愣在门口,一只手停在空气中。几秒后,传来道歉声”对不起啊,走错了。”门被她拉上。
秦远回头看我,说:“找你的?”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说:“我朋友。”
然后听得门外响起张白米郁闷的声音:“妈的,没走错啊,是这儿啊。”然后又是门铃声,秦远再次拉门,声音温和,“你来找阳阳吗?进来吧。”
这一声阳阳将桌旁的我雷的是,外焦里也焦。
张白米进来坐下,很是飘忽,直到秦远多加了双碗筷,并在我身旁坐下,她依旧盯着秦远,张了嘴半天,只憋了个秦字出来。
秦远看了张白米一眼,说:“我叫秦远。”然后他又问我,“你刚才要和我谈什么来着?”
我见张白米这幅样子,生怕她突然蹦出句什么红杏出墙绿云来的话。哪还敢说离婚的事,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
显然,我的担心有点儿多余,张白米一个人在那儿飘忽半天,终于元神归位,一把拍向大腿,十分亢奋道:“秦远先生,你真的是杂志上那个安宁集团的秦远先生。啊,我居然见到你本人了。”
张白米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一直以为张白米不追星,原来她不是不追星,只是不追一般的星。她这般激动完全丢了她平常形象,我拉她坐下来,盛一碗鱼汤给她,并提醒她,淡定,注意形象。
秦远倒及其风淡云轻,说:“对,我是秦远。阳阳的家属。”
“噗嗤”张白米一口鱼汤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喷了我一脸。我抬起袖子镇定擦了把脸,看向秦远,说:“你这用词不当啊。”
秦远拿毛巾过来,我接过毛巾,擦擦脸,还给他,礼貌地说“谢谢。”
他看了看我,说:“我递给你毛巾,原意是想让你把桌子擦擦地......”
我看着桌上的汤渍,无言以对。
张白米在一旁,反射弧结束,两眼放光:“阳阳,徐阳,噢...那什么,徐阳经常给我提起你。”我继续无言以对。
回想一番,除了翻出结婚证那天晚上,提了一下而已,真记不得什么时候还经常提过他。秦远对这个话题表现地有点感兴趣,温和一笑,问她:“是吗?她跟你提我什么?”
我在一旁静待张白米怎么来接下去,可是,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张白米的瞎诌水平,她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徐阳说,你人很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就前几天,还对小区里那湖水说,思你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张白米的这句词让我夹菜的手抖了抖,筷子上的土豆丝重新掉入盘里。
我抬头看她,她眼里一片清澈,实在是看不出说瞎话的样子。秦远夹一簇土豆丝到我碗里,慢悠悠道:“思我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我笑了笑,想要说:张白米一激动就胡说八道,你别信她。但秦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忽略解释的想法,他说:“嗯,不错。我也想在这边再待几天的,可惜有事,今天就得回上海那边。”
我完全没听他前面说了什么,只将注意力放在那句,“今晚回上海。”
我兴奋,心里乐开了花来,这几天下来,虽然秦远在我家,除了让我睡沙发外,不但没添麻烦,好像给我提供了些便利,但终究不太合适。
想到他要走,我就十分高兴,我一高兴,就多吃了两碗饭。而张白米吃完饭后也没多留,坐了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秦远的签名。出门时,还回头给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关上门,并没有揣摩出张白米想表达些什么。秦远正拿着刚抹完桌子的抹布,往厨房走,准备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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