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月星穿着白色的绣花裙,外面搭着粉色的针织衫,我把她带到顾念川跟前,“她是林月星,我的好朋友,她数学成绩可好了。”
顾念川的眼光从手中的课本上移过来,他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像是暮色的灯火,明亮璀璨。我被那笑容迷得痴了神,在一旁犯花痴,月星很淡定地跟他讲题,浅浅声音,像微风拂过风铃。
顾念川出院的那一天中午,我在医院门口很不文明的折了只开得正好地桃花在手里,打算作为恭喜他出院的礼物。
走到病房门口时,一大推男生挤在门口,伸着脑袋往病房里瞧,还时不时回头挤眉弄眼。我好奇,挤到门口,同样也垫起脚往里面看,“你们看啥呢?”
“看嫂子呗。”我身边的那个男生回答,又往里面挤了挤,十分好心给我留了条小缝。我透过那条缝,看到里面的场景,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里,少女放下书,走到窗边,有微风吹来,扶起她耳边的长发,她回过头对面前的那个人微笑,像是一朵茉莉花轻轻绽放开来。
顾念川和林月星,她们是那么的般配。
心里突然间有些伤感。我默默从人堆里退出来,手里的桃花只剩枝干。旁边有人拐了拐我手臂:“你是徐阳吧?”
我抬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向我竖起大拇指,说:“你真牛,这么小的块头居然把顾念川那小子撞住院了。”不知道这个人是褒义还是贬义,“呵呵”我干笑两声,在凌乱中和他们一起进了病房。
月星见我进来,高兴地叫我名字:“徐阳,你来了。”“嫂子,还有我们呢”后面的男生一起起哄,我将手里的桃花枝干丢进垃圾桶,清楚地看到月星脸上泛起红晕。
顾念川终于走过来,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他向我们介绍:“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又指了指我和月星,“这是林月星和徐阳。”
“那和我们今晚一起去聚会吧”其中有人建议到,这……我犹豫着看向月星。“一起来吧”顾念川背好书包,看向我们。“嗯。”月星点了点头,笑的优雅大方:“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就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去ktv,一大群人在包厢里举着麦一遍一遍吼着周杰伦的歌。从头到尾,一直哼哼唧唧,跟不上屏幕上的歌词。这就是杰伦高深莫测的地方,如果你能把歌词唱顺了,算你厉害。而明显这一伙人,除了双节棍这三个字能吼出来,其余词都捋不清楚。
我像是一个陌生人走错了地方,除了坐在那儿没有别的事可做,安静吃着薯片,默默让耳朵被歌声折磨。
哦,只有那个豌豆,搞得跟我很熟络的样子,他一副大哥做派,坐到我身边:“不是说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嘛,你和林月星怎么就是好朋友呢?”
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由有些生气:“你和顾念川还是朋友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豌豆还想说什么,却在渐渐响起的音乐调中噤了声,包厢里安静了下来,目光都凝在正在唱歌的月星身上,软软的嗓音像是花瓣一样的轻柔,她看着顾念川,眼睛闪烁而明亮,那样的眼神,我最熟悉不过。
月星喜欢上顾念川,这个本就应该的结果。在顾念川出院后终于到来,喜欢上顾念川,本就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月星一向不喜欢到操场上去看球赛,可顾念川的每一次球赛,她总会到场,当然,我是和月星一起的。
她不会大声尖叫或跳着叫加油,她静静坐在一边,白暂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那样好看的笑容,我在家对着镜子练了好多次,可笑的比哭地还难看。
打完球,顾念川在围观球赛的女生的灼热视线里,向我们走过来,接过月星手中的水,咕噜咕噜地仰头喝完。
月星将带有绣着精致小树叶的手帕递过去,我死死盯着那块手帕,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而顾念川随手接过,擦着脸上的汗水。
我的心里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钻出来的全是难过,明明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了那句:喜欢一个人,其他人碰他一下,你都觉得别人在给你抢。
可是,在这样喜欢顾念川的林月星面前,我卑微的像一只丑小鸭。
我本来是个挺乐观的人,可因为顾念川,我的整个高中,走到哪儿,空气里都是忧伤和难过。
对于豌豆这个人,自打在医院认识过后,他见我总喜欢嘲笑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和顾念川那么要好,另一方面,我觉得他很可怜,在月星和顾念川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他总会站出来解释:“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好朋友。”
他对月星的热情简直就像是一颗火苗,你把它放在亚马逊深林,都能燃出熊熊大火。但也仅仅是对月星而已,我和他简直就是法海和白素贞似的,水火不容。那是一点鸡毛蒜皮点儿事都得放在心上。
他嘲笑我一句,我肯定得嘲笑回去,我就喜欢看他吃瘪,看他生气。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因为他老喜欢来我们班晃荡,所以我们总能互相嘲笑。
像是每个月的月考后,他拿着我的试卷,声音提的老大:“哎呀,徐阳,这次考试挺不错啊,居然上了二十,你不会作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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