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放手吧。
下车,我推开白色栅栏,开门进去,打开灯,屋内收拾整洁,一切调调有序,鞋柜里深色毛绒拖鞋摆放整齐。
一切如同以往,只是秦远不在。
脑海里想起张白米的话,“你知不知道,秦远找你找疯了。”
我不能想象,他在失去我联系后的这几天里,是怎样的状态,而我,安然无恙躲在江雅那里。
我拿出手机,拨通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的同时,门,嗒的一声被人推开,秦远站在门口,愣了愣。
进屋,关门,换鞋,动作平静又缓慢,他说:“你回来了。”
心中排练好多次场景,可见到他时,一切都乱了。
他从来不喜欢以常理出牌,我忘了这一点,心里更加没底。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将外套放到挂钩上,过来坐在我身边,揉了揉我头发,轻轻抱住我,说“我去过医院了,你不要太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害怕,还有我在身边呢!”
我说“我......”
他放开我,没有让我把话说完,望着我的额头,眉头微微皱着:“你额头的伤没有去医院看吗?”
说着他起身取医药箱过来,他坐在我的身边,手里拿着涂了药膏的棉棒,轻轻在我额头上涂抹。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看到他漂亮的手指,能看到他每一寸好看的眉眼,以及眼睛周围的淡淡黑眼圈。
他的身音温和可靠的响起:“这么大个人,却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我胸口微微疼痛,垂眼,微微拉开距离,平静开口,说:“秦远,我们离婚吧”
千钧重负地话在说出来的这一刻,变得轻巧。
他的手在空中一顿,低头看我。我目光躲闪,却将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放到他眼前,我听见自己平和有力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我已经签好字了,,我父母那里也已经说好了,你不必担心。关于财产方面,那些本就是你的东西,还有公司解约的赔偿金,我会让经纪人处理。”
“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面条”他打断我的话,说“我去煮饺子。”
我摇头,自说自话:“你应该知道,顾念川出事了,但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其他。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离婚,我等了他那么久,但因为好多误会,我们一直再错过,如今,所有误会已经解除了,我和他错过了八年,再不能错过。”
秦远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一旦入戏,便难以自拔。
我继续说:“这么久以来,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也曾试着去喜欢你,但我知道,那不是爱情。”
我可恨的不像话,说出来的话字字决绝,我想,我真是最佳好演员,实力派。
我看着秦远的脸色一寸寸白下来,心里突然猛地一颤,像有一把刀刺进去,在心里翻转,那种难受真真切切从心里蔓延,到全身每一根血管。
但我表面还是淡定,我说:“秦远,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洒脱一点,拿得起放得下吧”
他坐在沙发上,向后面靠去,盯着我,眼神里放佛洞悉一切,他说:“你压力太大了。”。
我摇头,“我哪有什么压力?事情都是他们的,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我想和顾念川在一起,我想和他一起过柴米油盐的生活,从高中第一眼起,我就这么想。”
他猛然抬头,如漆的眼睛里被浓浓的忧伤所覆盖,他说“你说,余生让我多多指教。”
我说:“那是我为了和顾念川赌气。”
他说“你说你喜欢我,你一直留着戒指。”
我说:“那是因为感激你,留着戒指是因为它比较值钱。”
他说“你的意思是,一点都不喜欢我,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为了感激”他的语气有些绝望,悲伤这么直白的呈现出来。
我想,这样的自己真是卑鄙可耻,可是为了他相信。我别过头,说“嗯,虽然很努力地去尝试喜欢你,但我做不到又有什么办法。”
眼角酸涩,我盯着靠垫上的花纹,有水渍啪嗒落在靠垫上,晕染开来。
空气里是良久的沉默,我已经无法在这样坐下去,我保持刚才的语气,说“协议书,你看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就签了吧,我明早来拿。”说着,我站起身,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拽,我陷入沙发里,还没等我反应,他就压住我,重重亲吻过来,像一头怒极了的野兽。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来,我吃痛,挣扎。
他一只手禁锢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嘴角勾出一抹笑来,眼里却是一片冷意,“就算你不喜欢我又怎样,我不会放开你。”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仿佛以前的温和,笑意,理智都是另一个人。我看着他此时的愤怒,以及掩盖不了的忧伤,我想,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伤害他了。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一向都能忍住眼泪,可在他面前,我从来都不能坚持住。此刻,眼泪早已溃不成军。内心有一种巨大的引力,让我忍不住想陪在他身边,想抱住他,亲亲他,可是,我不能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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