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开始。”
郭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自己跨过生死线不用死,郭满就就没这么逼过自己。她抬头看了眼周博雅,周博雅坚定并且坚决。嘟了嘟嘴,郭满觉得周公子这血气方刚的,过个十几年怕是都不会怂,某些需求就不能随意敷衍。她如果不能自己应付了周公子,就等于在给别的女人三自己机会。
纠结来纠结去,她干脆一咬牙,练!再苦也要练!
且不提周公子说到做到,郭满接下来几日,日日五更天被他扯起来去梅林砍树桩。就说平静了许久的周家又起了波澜。说波澜其实是严重的说法,换言之,就是谢府的那个姑奶奶又来没事儿找事儿,招惹周家了。
说来当初谢思思与周公子和离,嫁妆还留在落霞院,这事儿本来不合理。但周谢两家的大家长有别的打算,商量了一下,谢思思不愿拿走就随了她心。
如今再提起,这才发现这是桩事儿。
初十这日早上,谢府就来人,说是要把谢四姑娘留在周家的嫁妆全挪回去。周家几百年的底蕴,嫁妆单子也都在,自然没人动谢思思的那点子东西。
谢府的人进门直奔了落霞院,进去院里头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说,又风风火火走了。
方氏心下就觉得怪异,但一想谢思思心里想什么她自来就没猜准过,也就懒得管。东西她想搬走随便她搬,本来就不该留。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留在周家算个什么事?怪叫后来的新媳妇儿面上难堪的。
谢家下来了又走,就这么一点交代没有,来来回回了周家三趟。
见他们这一番故作姿态,方氏就猜这就又是谢思思在闹什么幺蛾子,谢家大家长怕是不清楚。她也不催促,左右就这么点事儿,她就在等着谢家这边的人开口说清楚。
然而这般等了四五日,谢家没动静,上门的下人还真开了口。当着方氏的面儿,竟直说谢思思的嫁妆少了东西。
这话他都说得出口!难不成她周家这么眼皮子浅,贪图那点子东西?!
方氏震惊之余,脸当即拉了下来。
她的态度代表了周家的态度。这态度摆出来,按理说,知情识趣的人就该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揪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胡搅蛮缠。然而只能说这天底下大体就没几个谢思思,脑子跟旁人不一样。她是非要达到目的,什么话都敢说,半点不考虑这话说出口他人会如何。
偏偏她又是个蠢的,拿谢家当借口,手段却拙劣得叫人一眼看出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谢家那下人被方氏一吓唬又改了口。说什么他们这般并非是怀疑周家贪墨,而是有些东西或许放在哪里他们找不着,得要当事人亲自来瞧瞧才能知道。周家哪有什么当事人?谢思思一走,下人就全带回谢家了。
说来说去,问她少了什么东西,她们就是答不上来。只是一口咬死了就是少,必须要周家允许谢思思这个正主亲自入府盘点一番。
方氏想到谢思思头都疼,她若真来了,能拦住不放她进门么?
外头谢思思少嫁妆的话都放出去,她若是真不让她进来,怕是马上又传她这般反应就是周家贪墨心虚了。
想着谢思思那混人,方氏气的心口疼。然而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最终还是同意了谢思思亲自回来点嫁妆。
第96章
谢思思要来这事儿,方氏当日下午就来了西风园,直接跟周公子说了。
说来方氏不提,周公子都忘了还有谢思思嫁妆这事儿。落霞院那边家里准备给周博雅正妻的院子,郭满进门,这院子就该及时腾出来。不过当初郭家这门亲定得实在仓促,方氏心存不满才留了这么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在。
周博雅听方氏说完,皱着眉有,没有说话。
方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着谢四那个脾气,唉声叹气的道:“原本你与谢四未成亲之前,你祖母就在怀恩大师跟前求过一签。签文里指出,你与谢四的姻缘不论曲折也好,风波也罢,兜兜转转,将来总会破镜重圆。”
话音一顿,方氏如今觉得有些这话不对。
若当真姻缘天注定,那如今西风园里的郭满又算什么?她抬起眼帘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周博雅,觉得这话说出口,对现任儿媳就是一种侮辱。
但大公主信佛并非一日两日,吃斋念佛三十年,素来笃信得很。况且怀恩大师也并非江湖骗子,德高望重,从不给人断签。但一断签,就从未有过不准的时候,方氏心里其实也没底得很。
有些内情该叫周博雅知道,方氏也不想瞒了,今日便全说于他听。
“当初谢四闹得那般过火,你祖母念着她将来总归是周家人,没犯过不可原谅的错便也没太与她计较。你祖母是想着,说不定哪日你与谢四重归于好……”
说到这她说不下去,这般满满夹在中间算什么人了!于是不提婚姻,转头说起了谢四的嫁妆,“落霞院这才任由她占着。但娘看着,如今你跟满满小两口也和睦美满,签文的事儿就不要再提。谢四她要来拿回嫁妆这事儿你跟满满打个招呼,别生了龃龉。”
这话不必方氏特意交代,周公子心里有数。
“满满不是乱使小性儿的人,好好与她说,”郭满好说话,方氏是看在眼里的,“谢家那个,她要搬你随她搬,落霞院腾出来正好给满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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