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没用的小蹄子,叫你看着你家五奶奶,不许她出去,她这又是跑哪撒欢去了?”
巧荷委委屈屈地道:“回太太的话,奴婢倒是想看着五奶奶,奈何这是跟也跟不上啊,她这怵的一声,就从墙头翻出去了。若是五爷在家,还要给她搬个梯子呢。奴婢如何管得了。”
郭镜妍在窗外听得这话,心道:罢了罢了,我还是且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自打这个女人进了门,这家里是一刻也都不得安宁了。
晚间,周晓晓兴冲冲的回屋。
只见屋中灯火通明,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
俞行知身披锦绣貂袍,手持书卷,静坐于桌边等她。
周晓晓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劳你久等了。”
俞行知放下书卷,“无妨,今日过得可好。”
周晓晓笑道:“什么都好,早上在院中耍枪,也不知哪来了一位天仙般的美人,那皮肤嫩得我都想掐上一把。可惜她恁得害羞,没说上话就跑了。”
周晓晓回想起没和美人说上话,心中十分可惜,摇了摇头,“随后我去铺子看了看,生意好得很,小梅很能干,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便逛到庙会摔跤场偷师了几招,回头咱两练练。”
“一回府老太太便把我叫了去,说她有事寻我,让我不必去和夫人请安,幸好我在路上给老太太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糖,哄了她一把开心。这会子才放我回来。”
俞行知摸了摸她的头,“你能如此心宽,甚好。我如今身有爵位,分府建衙近在眼前,你且多忍耐些时日。”
第29章
话说那周晓晓终于如愿以偿,嫁得美郎君,和俞行知共结连理。一时心满意足。
婚后二人有如蜜里调油,和美异常,羡煞旁人。
只是周晓晓乃是异界之人。表面虽然装模作样,骨子里实对此时的教条礼仪嗤之以鼻。
兼之生性跳脱,时常把国公府搅合得鸡飞狗跳,还尚不自知。
这日周晓晓方从外边“野”回来。
就见着程时照和俞行知二人齐齐坐在花厅等她。
程时照一见着她,便不耐烦地道:“你这又是什么鬼样子,做了侯夫人尚且如此顽劣。速速去换一身衣服,今日带你去见一个贵人。”
连俞行知都慎重地说:“晓晓,且要穿得正式点,此人身份贵重,委实轻慢不得。”
周晓晓便入内换了套交领大袖簇花锦衣,系白玉装腰带,梳高髻,插金花钿饰,披绣帛。环佩叮当地满身别扭着出来。
程时照看了一眼,勉强道:“尚算稳重。”
待三人上了马车,俞行知温和解释:“晓晓,今日我们去见大长公主,她对我俞家素有大恩,对我和表哥也多有关照。你且对她多行礼敬。大长公主心性洒脱,不拘小节,和你有些相似,你必定能得她的喜爱,倒也无需紧张。”
周晓晓因问:“哪位大长公主?”
程时照朝空中一拱手:“我大晋还能有哪几个大长公主,自然是陛下的姑母,本王的姑祖母,建国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她地位尊崇,父王对她老人家是分外的亲近爱重。小王若不是偶得她照拂,只怕父王如今还想不起我这个人。”
俞行知接道:“然公主实是我大晋第一奇人,她和驸马乃一对神仙眷侣,从不过问国事,夫妻二人自在逍遥,游遍神州山川,甚少回京。便是皇室子弟都多有不识她之尊容。此次能带你前去拜会,倒也是机缘巧合。”
周晓晓听得至此,也心生好奇,期待着见一见这位传奇人物了。
到了大长公主府,自有仆人接引。
进得府内,只见府邸景致轩昂大气,一派简洁明快之风,不见任何奢靡华丽之意。
穿过仪门正院,来到一个蔷薇花盛开的花圃。
各色蔷薇缀在枝头,团团簇簇,争相娇艳。
那花枝累覆,暗香浮动之深处。
坐着一位满头银丝,童颜鹤发的女子。
她穿一身极简且极舒适的宽袍,披散长发,一手执卷,一手举杯,自饮自酌,悠然自得。
身边一小几上摆着一碟黄澄澄的点心,并一玉壶小酒
周晓晓认出那点心是她们店内招牌之一的蛋黄酥。
程时照一反常态,敛衽躬身,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
“给姑祖母请安。”
那女子的目光流连在书页上,口中随意温和的道:“照儿来啦。”
程时照毕恭毕敬地引荐周晓晓,“这便是行知新娶的媳妇,十二月饼铺是她的营生。”
那女子抬起头来,她背光而坐,看不清面容,只见她在柔和的阳光中微微伸手,“五郎在我印象中还是个小娃娃,这一转眼都娶上媳妇了,快来给我看看。”
周晓晓进前见礼。
大长公主端详了了片刻,目露诧异之色,喃喃自语:“咦,什么也看不见。”
她突然恍然大悟,口中道:“无魂无魄?你原不是这世之人。”
程时照不解其意。
周晓晓和俞行知却大吃一惊。
俞行知一把拽住周晓晓的手臂,将她藏到自己身后。
大长公主笑道:“怪不得你能做出这蛋黄酥,一解我思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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