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晓晓可是夺了她大好姻缘的仇人,且不知要如何羞恼呢。”
“且看两人怎生撕闹,嘻嘻。”
“必有一场好戏可看。”
公孙玉容色秀美,体态娇柔。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到了那位开饼铺的冠军侯夫人身边。
却是软绵绵地挨着她坐下了。
手挽着周晓晓的胳膊,口中娇声嗔怪:“两位嫂子做甚走得那么急,也不等上玉儿一等。”
一时场中咳嗽呛水之声此起彼伏。
……
直到人齐,主人拿出一个玉竹筒,摇签行令。
筒中掉出一根象牙签,上书一“东”字。
杨月华起身先自饮一杯,口中道:“此次便行东令。对者先饮一杯,对不齐整者,加罚一杯。无对之人,自罚三杯。”
自己先起了头一句:“茫茫白絮飘似雪。”
举筷在桌面小铃处叮的敲一声。
声未绝时她身侧之人便接道:“滚滚红尘起如风。”
也饮一杯,举筷敲击一声。
周晓晓心想,这倒无妨,三杯而已,不在话下。
因此心中甚宽。
轮到郭镜妍时,郭镜妍慢悠悠的接道:“身在人间清暑殿。”
周晓晓正要自罚三杯。
身侧公孙玉将手中罗扇轻移,周晓晓瞧见扇面上书了一行小字,便照着念了出来:“心系天上广寒宫。”
众人皆点头称赞。
周晓晓心中大是感佩,这对上诗句倒未算稀罕。
只是公孙玉需得在郭镜妍开口之前便猜出郭镜妍所对之句,还要及时对上自己的,方才有时间偷偷写在扇面。
周晓晓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才女啊,妥妥的才女。
伸手便在公孙玉腰上掐一把。
公孙玉笑道:“嫂嫂欺负玉儿,休怪玉儿不再帮你了。”
如此过了两轮,公孙玉的扇面上写了好些小句。
那王碧华坐在就近,看出些许端倪。悄悄凑过身来,冷不丁从公孙玉手中抽走扇子。
举高了正要嚷嚷。
忽觉手腕微麻,那扇子不知怎么一晃眼变到了周晓晓手中。
周晓晓轻轻摇着罗扇,笑眯眯地道:“这位奶奶却是何人,因何抢我家表妹的扇子耶?莫非是自己忘了带?”
王碧华满面涨红,正要说破。
那郭镜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伸出那纤纤玉指,直点到王碧华眼前;“王碧华,你要仔细,我素来忍着你。若是你还想欺负到我弟妹头上,休要怪我下你面皮。”
公孙玉用帕子捂住嘴道:“哎呀,王姐姐若是家里少了扇子。妹妹回头着人送一箱与你便是。何必做得如此。”
王碧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舍不得走。只得忍辱坐了回去。
周晓晓摸摸胸口,心道:妈呀,这女人间的争斗一点不比男儿少。还是真刀真枪的打一架来得容易。
几轮酒令过后,人人均有些微醺。
便有丫鬟仆妇上前,收拾残酒,整肃桌面。
另铺就笔墨纸砚。
待得齐整,杨月华另抽一素签,只见签上独有一美人之背影。
杨月华道:“妙哉,此次诗画便以美人为题。”
周晓晓不会国画,但素描技法也算入圆熟之境。
她昨日早得郭镜妍交待,自带了几只浓淡不同描眉用的黛笔充做碳笔作画。
得了题目便提笔画了起来。
众人提诗作画,泼墨挥毫,均是细润无声。
只有周晓晓这边碳笔如飞,哗哗作响。
引人忍不住围而观之。
不多时,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何画技,从未见过。”
“倒也别致,人物几要站出纸面似的。”
有人惊讶出声:“这,这不是公孙姑娘么。”
只见纸上渐渐显出一个美人之形,那美人光润玉颜,凌波微步,衣带凌空,飘忽若神,画得正是那洛水女神。
那面容和公孙玉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那画中之人随着周晓晓的笔触不断,越来越清晰起来。
周晓晓巧用指腹轻搓,柔和线条。
画中美人回眸一笑,眸中带水;鬓发纤毫毕现,宛若有风。飘飘兮就要从画中走下一般。
众人啧啧称奇。皆称此画为本届素云社之魁首。
公孙玉看得心中甚爱,亲笔在上题书《洛神赋》中一段——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软磨硬泡向周晓晓讨要了家去。
宴散之时,便有数名趋炎附势之人,围着郭镜妍并周晓晓着力夸赞奉承。
郭镜妍欣然受之。
自觉此次周晓晓给她挣回了面子,再也不用天天受那窝囊气,整个人好似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洋洋得意起来。
晚间回府,周晓晓找到在书房练字的俞行知,一把扑到他背上,连亲了好几口。
俞行知笑着将她掰下来。
“今日之宴如何?可曾习惯。”
“才女们的宴会自然别具一格,十分有趣。公孙表妹真真有才,令我叹服。”
52书库推荐浏览: 龚心文 女强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