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告辞,她乘着微风离开。
良久,风中飘来四个不冷不热的字——
“下不为例。”
语气不重,却足以让权生吓得魂飞魄散。
皇上这是在怪他自作主张将萧以僮带过来的事。
权生直接跪在了地板上,那声响虽距萧以僮几天前那下还有些距离,却也着实不轻:“奴才知错。”
世人皆以为当今皇上不近人情,也不管身边人死活,可他们确实是想错了。如果杨至修真是这样冷血的人,那今天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了。
权生不由感叹。
还好他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在皇上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分量”,要不然今天不仅救不下萧以僮,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那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皇上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他?
权生心中暗自叹气,看皇上那样子,还是让那姑娘离皇上远一些比较好,这样他们都更安全。
不过,幸好萧以僮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的话,“偷”看?——
这叫个什么词。
萧以僮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萧以棠已在屋里等候。
“回来了?”萧以棠笑着看她。
“嗯。”萧以僮答,复又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小宫女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大麻烦,忙赶过来,却刚好听到宫里的人在议论你跟皇上共处一亭的事,便在这里等你了。”萧以棠弯弯眉眼。
“是吗?”萧以僮坐在萧以棠身侧,想着今天的事不由也露出笑意,“其实是权公公帮了我。”
“哦?”萧以棠有些诧异,“那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不急。”萧以僮摇摇头,“如今明面上是皇上叫我去的,姐姐去感谢权公公反而不好。报恩一事,来日方长,我记着就行。”
萧以棠细想几分,觉得在理,也就点点头,不再言语。
虽然在权生的帮助下,萧以僮躲过一劫,但风波似乎远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早,萧以僮去看各宫女任务进程的时候,又得知一个坏消息。
给皇上准备的穿常服时用的束发簪子被刻坏了。
看着手中失去“龙头”的发簪,萧以僮陷入思索。
该怎么做才能尽量避开皇上的责问?
萧以僮有些无奈,这些麻烦事怎么都与他有关。
第5页
他的派小姐
一天后,萧以僮将发簪交了上去。
事实上,萧以僮虽然爱好雕刻,但还是第一次特意为一个人雕平日里会用到的东西。以往都是她想雕什么雕什么,哪个嫔妃喜欢就给谁。
盘绕在发簪上的龙头被宫女雕毁了,萧以僮将整条龙都“卸”掉,在光滑的簪子上刻了一条“凹陷”的龙,又将切口磨光滑。
虽是尽量做到极致,但她还是有些不安。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只求皇上不要大发雷霆才好。只怪那材料太过珍稀,她们竟找不到可以代替之物,不然也不会弄到这般田地。
权生将发簪拿给杨至修的时候也是满心惶恐。
这簪上之龙确实是栩栩如生又精致满满,但其上特殊的“凹槽”设计倒是让人觉得不甚讨喜。
杨至修拿到簪子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扫一眼后却又注意到什么,用手摩挲了一下簪子某个部位。
那里有个π字母。
“谁做的?”
“回皇上的话,”权生摸不清杨至修的想法,略显迟疑道,“......是萧府二小姐。”
果然是她。
杨至修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赏。”
权生愣了一下,随即怔在原地——他是不是要瞎了?
他竟看到他们那对女人所送之物从来都不假辞色的皇上用额头轻触那只发簪!
这天怕是要变了。
权生连忙转过头去。
至于之前那句“下不为例”,权生暗自思索,大概是皇上难得一见的“戏言”。
——不过,或许这话也没错。
权生不能破例,以后都由他来。为她破例一直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是他情愿肩负的义务。
杨至修说要赏,权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赏,便去请教了太后。太后本就向着萧以僮,两人一协商,决定给萧以僮升官阶,从六品升到五品。
虽然萧以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升了官,但这正好坐实了她被皇上“罩着”一事,倒是让她乐得自在。
萧以僮来太后宫里听她安排宴会上的事,完后便又去到后边园中,却不曾想碰到了念琴。
“你这是?”萧以僮面露不解。
“照看花草。”念琴笑答。
“之前你似乎不是负责这一块儿的吧?”
她之前没在院子里见过念琴。据她所知,念琴是负责前面的事的。
“这里本来是由念棋负责的,她最懂这些花草,心思也是我们几个中最为细腻的。”念琴如实道,“只是她最近手不太方便,便让我来做了。”
手不方便?
萧以僮想到几天前看到的伤痕,倒确实如此,旋即点点头,换了个话题,冲念琴笑了笑:“你说......我要是再讨要几株花草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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