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环视了一圈,小孩子基本上都被大人领走了,没领走的大人也已经到了,似乎只有这个男孩子身边没有人。
“你爸爸妈妈呢?”钟二不可能不明不白的就把人给领走,但是看着孩子眼里的乞求,她又有些迈不动步,只好开口问道。
“死了。”男孩伸着舌头强笑了一下,“我奶奶年纪太大了,她怎么过来这么远的地方……”
男孩说完之后,松开钟二的手,垂下头,抿起唇。
钟二侧头看了白午一眼,白午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个,这个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他家里边就剩一个奶奶了,奶奶年纪太大了,不方便过来,”钟二陪笑着看女警“要不我再签一个,把这个也顺便带回去吧。”
后期赔钱的事儿,反正要等到那三个人出院,女警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男孩子的眼睛一亮,钟二最后领回了两只,回家的时候打车,先将小男孩送回了家。
白午一路上都有些沉默,钟二十分理解他,白午的心理并不像一个初中小孩子,他聪明的过头,也早熟的过头,这两年,他已经将心中的那些阴影驱散了不少。
今天这件出发点是好的,最后反倒被诬赖,让他幼小的心灵又受到了伤害。
这种事钟二无法去安慰,生活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你的预期,和你最终抵达的目的地是背道而驰的。
别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靠白午自己想清楚。
带着白午回了家,钟二先把一直憋着的那泼尿尿了,见白午坐在客厅的小桌前,面前瘫放着作业,但是整个人却在走神,叹口气,走到白午的身边。
“别发愣了,赶紧把这头发去洗了,”钟二说:“让你嘚瑟干架,一会儿头顶那块儿破的要剔秃包扎,你就变成楼下那个斑秃狗了。”
“不!”白午闻言顾不上发愣了,抱着头一个劲儿的躲着钟二:“我不剔——”
钟二掐着白午的后脖子,他长的不算快,现在和钟二差不多的身高,但钟二按他也有些费力了。
“不剔也行,”钟二掐着白午的后脖子朝着浴室走,“等你洗完头,姐给你徒手薅。”
进浴室的过程杀猪一样,但钟二给白午洗头的时候,白午却又沉默了下来。
“姐……”白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闷闷的叫钟二。
“嗯?”
“我是不是……”
“你没做错,做的对,”钟二说:“那种帮畜生就该打,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他们,我明天就能让他们出院。”
“真的吗?”白午一下子抬起了头,结果脑袋撞在花洒上,疼的直在地上蹦。
“那我也要去!”白午兴奋的说。
他对钟二,有着超乎理智的信任,当年遭遇人贩子的那件事,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他几乎觉得姐姐是万能的。
“不行,”钟二说:“你明天还要上学,学校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你们,你要乖乖的。”
白午闷闷的嗯了一声,最后还是被按着剔秃了那一小块,钟二给小心翼翼的包扎上了。
晚间姑姑回来的时候,抱着白午的脑袋心疼的哭了一通,嘴里生殖器满天飞,情绪激愤。
还亲自下厨,给白午煮了骨头汤,说给他补补。
白午被逼着喝了三碗,晚上钻进钟二的房间问她:“我脑袋上挨了一下,姑姑给我煮骨头汤补哪啊?我又不是骨头断了。”
钟二正洗完澡出来,闻言笑的半天,才说:“她怕你傻了,当然是补脑子。”
白午在钟二的床上赖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钟二今天心疼白午的遭遇,但是被白午粘了一晚上,她一本满足。
小天使现在看钟二的表情,基本能猜到她的内心。
越人歌:己己就在她床上躺了一会儿,你看她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橘子酱:当然美啊,平时可是撵着人都说不上话。
大白鹅鹅鹅鹅:我比较好奇直播员怎么解决刚才夸下的海口。
十三余:让那三个人出院的事情吗?
好一朵娇花:对啊对啊,超级期待——
……
第二天一早,钟二起来之后,化了一个惨白的妆,她本来就生的瘦小,脸色泛白,用粉底一遮,真真是一点的血色都没有了。
头发也没有用发棒卷,五号头睡一宿要是不卷,那形象……
钟二就顶着这样的形象,背着小包包带着口罩,先去了派出所,打听了那个孕妇的家。
“我也相信孩子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钟二莫名就从女警机械的声音里面,听出了无奈。“但是那孕妇不肯作证,参与打架的又不能为自己自证。”
“你要是能劝动她作证,我就能将那三个人抓进来,蓄意伤害恐吓和殴打未成年,他们想出去不会很轻松的。”
钟二点头,出了派出所之后,按照女警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女人的家。
不巧,也有人找到了孕妇,一个中年妇女正抓着孕妇的胳膊,吐沫横飞的斥责,“你拍拍良心,我孩子帮你,你反过来不承认,”女人说着指着孕妇的肚子:“你自己也要有孩子了,你这样做不怕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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