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皇拍拍我的手,想了想又道,“女儿啊,不过呢,一心一意虽好,但也不可强求,天下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何况是帝王。”
我低头笑了笑,“女儿明白。”
嗯,这是时代局限,不是他的错,不影响他作为父亲的高大形象。
晚上见了萧显,我越看他越不顺眼,想想,放着大好的女皇不做,跑来做他这受气包小媳妇,我为什么呀我?
他见我瞅他,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呀。”我叹口气。
他自负地哼一声,一副“还用你说”的嘴脸。
我道,“萧显,你知不知道,秦墨离本来是可以做皇帝的,你说她怎么想不开,嫁给了你呢?”
“满口胡言乱语。”他斜我一眼。
“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摇头。
“福?”他捏住我的脸,“福什么?就福了你这张嘴?”
我扯他的手,他捏得倒更紧了,我歪着嘴口齿不清道,“我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叫你好看。”
他两只手一起上,在我脸上揉面似的挤来挤去,“你仗着有靠山厉害了啊?来,给我瞧瞧,叫我怎么好看?”
我在他胳膊上胡乱拍了几下,“我不厉害不厉害,皇上,我是怕脸肿了,到时候你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他这才放过我,我捂着脸,挤出个笑容,“皇上你已经很好看了,跟朵喇叭花似的,还会吹曲儿呢。”
他手一抬,我一溜烟跑出门去。
可怜我堂堂一个公主,嗯,原本的准女皇,一大晚上冷飕飕的自己的房间却不敢回。秦墨离啊秦墨离,你看看你把自己给整的,你是有多想不开啊你。
我在宫里转了一转,明显地就迷了路,想找个什么人问问,偏偏这旮旯不知什么鬼地方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我缩着肩膀,走了几圈,竟然又绕回原地,这……这深宫大院的不会有鬼吧?不怕不怕,我可是唯物主义教育出来的大好青年,不怕不怕,嗯,还是唱歌吧。我张开嘴,抖着嗓子唱,“双……双截棍……”,还没哼哼哈嘿,后头有只手带着阵阴风搭在我的头顶,我“妈呀”大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别过来别过来,我一身浩然气,你沾了只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鬼道,“给我滚起来。”
我叫,“鬼大爷,你说话自相矛盾啊,滚着怎么起来?起来的话不用滚的啊。”叫完了想,这声音好生耳熟啊,倒像是……萧显?
抬头一看,可不就是他!
我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是你啊是你啊,哎呀你不知道我见着你有多高兴啊!”一边头在他的胸口蹭。
他石头似的纹丝不动,默不作声,我蹭了一会,意识到了,松开手往后猛地一跳,再连着跳了几步,“你你你,你怎会在此?你不是追来教训我的吧?”
他道,“过来。”
我使劲摇头,“不不不,这个距离挺好的。”
他抬脚,“你过不过来?”
我往他那边挪了一小步,“嗯,你想干吗?”
他步子一动,还没看清怎么动的,已经站到我跟前了,然后,下一秒,下一秒,他就横着把我抱起来。
我“啊”一声 -- 这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啊。
他低喝,“不许叫。”
我闭了嘴,过了会儿,心里不住地小九九,忍不住道,“皇上。”
“干吗?”
“之前是臣妾口误,你不是喇叭花,你怎么也得是牡丹啊,天姿国色,再不济也是芍药之类的,你不要怪我啊。”
“废话。”
“还是你不想做花,那也没问题啊,树也好啊,你想做什么树?青松翠柏?很合你的风格啊,够硬气,而且还长命百岁……”
“闭嘴。”
于是我再次闭了嘴。这一路还有点小远,他抱着又挺舒服,我放松地往他胸前贴了贴,听着他的心跳,心里头一阵暖,这一暖,就暖得眼皮子打架,打一打打不过就睡着了。
到了屋里,他把我放到床上,我半睡半醒地抱住他的脖子,“夫君。”
他语气温温的,“嗯?”
“叫着还挺顺口的。”我松开手,沉沉睡去。
十六. 春入香腴一夜开
早上起来,萧显已不见了。我打了个哈欠,想起昨晚的温柔时光,一阵春心荡漾,忙在脸上拍了拍,“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小青过来,递给我热手巾,“主子,皇上刚才来了,见主子还睡着,就没叫起来。”
“嗯?皇上?哪个皇上?”
“是主子的父皇。”
“噢。”
“皇上说,中午宫里行牡丹花会,叫主子也去。”
“什么?”我放下手巾,“牡丹花会?”
“是啊,之前宫里也举办过花会,大家都是赏花饮酒弹琴作诗作画的。主子以前的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每年都叫人赞不绝口呢。”她娓娓道来。
我用力甩甩头,“皇上呢?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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