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果然是个人物,那女子低着头,任凭白泽将她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察出一股怨气来,让人不寒而栗。恩,我估计这就是我身为龙神使者的外挂技能。
那女子微微扬起头,很倔强看着白泽,冷冷道:“你是神灵,可我并未做错什么,不知道为何要收了我?”
白泽倒给问愣了,想来也对依菡的理直气壮百思不得其解,便拿出做神的架子,挺起胸脯问道:“你为何执迷不悟,已经死了,怎生还一直在这个宅子害人?”
那女子沉默半晌,道:“既然神灵也如此认定,想必流言早已先入为主,既然不信我,便收了我罢。”
不愧是钻石小姐啊,声音清冷却甜美,不知道唱起歌来有多好听。
白泽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行了断生命,可是一种不得超生的罪孽,何况你滥杀无辜,小神身负天职,今日便助你早登极乐罢”说罢摆出一个很帅的pose,手心朝上,闪耀出柔和白光,好像要发大招了。
众鬼目瞪口呆,都躲的远远的。不料依菡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冷冷一笑:“神,也是这样颠倒是非黑白,听信流言蜚语的么?也罢,我做人的时候,教人泼的脏水也够多了,做鬼,还要被人诋毁,既然命该如此,我一个弱女子,生生死死,又怪得了谁……”
白泽一愣,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忙说:“大仙,反正也她也逃不走,不如听她说说呗!”
群鬼嘁嘁喳喳的说:“铁板钉钉的事,就差这么一哆嗦了,大仙可不要听信了她的花言巧语!给她骗了!”
白泽踌躇了一下,挥手示意群鬼安静,道:“你且讲讲你的事,小神自会秉公处理。”
群鬼遗憾不已,黑社会小弟一看紧要关头卡壳,还愤然把拳头砸到了墙上,不料穿了过去,摔进墙内,新鬼果然还是不习惯,忘了自己早就没有了形体。
依菡长长叹气道:“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走,是因为我想跟沈弼丞讨一个说法,只恨今生今世,未曾等到沈弼丞,亲口问问他,说是殉情,却为何骗了我,自己独活?”
哎呀呀,爆了一个大料,这个扑朔迷离的自杀,原来竟然是殉情么?与沈老爷殉情?可是沈老爷明明……
白泽一听,奇道:“殉情?那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依菡道:“都说我低贱,为了钱财逢迎沈老爷来做外室,没错,我出身是低微,是育婴堂的弃婴,自小甚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受过,但我做外室,当真也是没有旁的办法。我从小便与同在育婴堂长大的一个小哥哥冰阳青梅竹马,本想着作对贫贱夫妻,也是好的,谁知道那一年冰阳哥哥染上了霍乱,根本无钱医治,眼看就要病死了。我没有别的办法筹钱,因为模样生得好,又有一把嗓子,便做了歌女,沈弼丞就这样瞧上了我,给我一大笔钱买下我,就这样才救活了冰阳哥哥,还给我建了菡萏园,捧我做歌星,待我百般温柔,我虽说出身低,好歹也知道三从四德,便忍痛骗他说我其实是个爱慕虚弱,贪图荣华富贵的,既然造化弄人,让他断了念头,忘了我,寻个清白女子也好,我便认定沈弼丞这个男人,便是我命中的一切。
谁知道事情被小报记者发现,还偷拍了亲密照片和夜里驶出菡萏园的沈家车,沈弼丞本是靠着夫人娘家发家,他夫人的娘家,是大军阀,这个城市全在他们家掌控之下,我和他的事情自从让小报记者发现,传的沸反盈天,什么难听骂什么,说我为了钱手段下作,不知廉耻,故意勾引他,编造的种种花边新闻虽说矫揉的可笑,可是人们不知道真相,自然说青春玉女钻石小姐想不到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贱人。”说着眉间一皱,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来。
玉宁市靠近京城,据说是兵家要地,驻守在这里的军阀自然是有权有势,只手遮天。
军阀家的千金,可不是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吗,捧一个银行家出来,大概也跟沈老爷捧一个歌星出来一样容易,但总觉着这样的人生宛如傀儡,线全系在别人手上,在台上再光鲜亮丽,也半点由不得自己。
“沈夫人是个名门闺秀,留过洋,见过世面,知道丑事闹大了,自己难免也跟着受人嗤笑,所以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冷静的与沈弼丞分析厉害,说留我在,也只是一个笑柄,他日若是我敲诈勒索,也是后患,所以夫人恩威并重,对他说,夫人和我,只能选一个,如若不让我消失,就让他在整个玉宁市没有立足之地。”
就算是被操纵的,男人最爱的也应该就是事业吧,何况那种高高在上的大银行家,虽说是靠着老婆起家,但天上摔到地上,肯定接受不了,你说一个靠着老婆吃软饭的凤凰男,既然没有找外室的能耐,又何必害人害己,也堪称得上渣男一个。
“就这样,沈弼丞在我面前坦言了一切,说一定要和我同生共死,不如殉情吧。我傻的很,便同他一齐上吊了,谁知道,我系的是死扣,他却偷偷系了活扣,就在我眼皮底下滑了下来,我一面挣扎,一面眼睁睁的看见他锁上了门,只说我把自己反锁进去,还叫人来喊我,我听着他的那些话,死不瞑目,发誓总要等到他回来,亲手拖他一齐下地狱……”
这个沈老爷也称得上一个无毒不丈夫。依菡原来也是豪门恩怨的受害者,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