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通信件?普通到连我看一眼你都要噤若寒蝉!!”
苏锦清把信一扔,宫人立即跪地不起,连连惊呼:“殿下饶命!”
黎非没有说什么,捡起地上的信,折好了放回信封里。
他转头看她:“你怀疑我?”
苏锦清盯着他,不做回答。
黎非将书信放到自己袖内,超苏锦清做了一揖:“天气寒冷,公主请回吧。”
苏锦清看他半响,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宫人总算呼出一口气。
黎非遥望苏锦清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眼尖,瞧见了苏锦清的身影,真不知道错过这一下,后果多严重。
他一身单薄,甚至没来得及穿好大氅,领口处的翎带止不住的翻飞,打到脸上,微微红成一片。
......
及到夜里,钟林山皇宫内,气氛冷冷清清。
黎非开了殿门,却见室内毫无明亮灯火,苏锦清一人独坐桌前,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黎非大抵从没见过苏锦清这般神色,心下一紧。
“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你要怎么做我决无异想。”
他攥紧了双手,没去看对面那人的表情。
“但求留我在宫中,哪怕深宫一角,永不相见。”
苏锦清托着茶杯的手顿了很久,她才对黎非说:“你不用这样卑亢。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这门婚事......”
她话音未落,黎非心头钝痛:“我......”
忽的一声钟磬响,两人俱是一愣。
声音清清冷冷,一下、两下......足足十下。
十下!
苏锦清立身冲出黎非的寝殿,身边早已跪满一地宫人,个个面色苍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一天钟林山里回响起了十声悠长的钟鸣,一时间闻者哀呼,听者落泪。
恒王驾崩。
白雪皑皑,满目空茫。两条长长的队伍行走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风很大,夹杂着大片的雪。
苏锦清第一次迈上钟林皇族墓地,心里空空的。
前面有很多朝臣开路,她脚下的路并不很难走,就是走着走着会有些踉跄,有人眼疾手快扶住她继续前行。
苏锦清走在漫天风雪中,打头一遭感受到了什么叫从头冷到脚。
今天天气很不好,下起大雪,苏锦清走在一群人里,满目苍白。
她似乎耗尽了很久的精神才勉强转过头,她看见百姓沿路垂头,官员眉目紧缩,目露悲痛。
她走着走着,只觉得满脑都是凝滞的。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很快又不稳。
身边有人攥紧了她的手,将她扶正:“小心点儿。”
黎非就在她身侧,扶着她稳稳的走着。
苏锦清凉着一颗心,始终没去看他。
经过上次一番对峙,苏黎二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她好不容易想通,更觉难过,此刻无心面对他。
可能人就是这样。当失去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时,眼前的一切,本无需论昔日是非,都值得珍惜。
两人紧挨着走过很久的路,这一路上苏锦清想了很多,黎非看不下去,将她塞进轿子里,自己走在外面。
有宫人此时悄悄走到黎非身边:“公子,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叫人准备了。”
黎非看了看轿子:“别叫公主知道。”
宫人点头称是。
这一天忙碌不停过后,等到所有人都缓口气的时候,宫里却传来一个消息:大陆多方势力,要向祁衡国开战了。
天色渐晚,夜空中星光璀璨。
没理会不远处的黎非,苏锦清只身一人独步出宫。
行至一处人迹鲜少地方,苏锦清越上最高的那片城墙,放眼瞭望一会儿,觉得很没意思。一股冷风吹过,她决计打道回府,忽然身边走过来一个人。
“在这呆的还挺自在,行啊你。”
来人负手而立,自成一派少年风流傲视天下的气势。
苏锦清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是装不认识么?”
那人嗤笑一声:“还挺有脾气。”
苏锦清干脆不去理会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送恒王出殡的时候,两旁道路跪满百姓,只一人端坐树上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苏锦清经过时看到他,他却不认识她一样,下树转身。那副讨打的样子,让苏锦清一路上面色寒意更重,黎非看在眼里,也更沉默了。
那人忽道:“你不知道我们祁衡盛产什么吗?猜忌!我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你像这样说话,那边少不得两道折子,直接劈死我。”
苏锦清撇撇嘴,摇摇头:“祁闵笑,连你都混成这样,怪不得你们那百姓都那么惨的。”
被称祁闵笑的人忽的打开折扇,随意闪了几下:“就你懂。”
被对方不耐烦的表情怼到,苏锦清收敛了气压,跳下围墙。
“真到那一天,你可千万把自己保护好了。”
“呸!不保护好自己,难不成本宫还要拉你陪葬么。”
苏锦清静静地看他:“你在咒我。”
祁闵笑一点也不含糊:“就是咒你!”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字谙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