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林亭锦瑟陪着,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清风吹拂面容,刚刚上来的醉意顿时消去不少。
道路一旁有小官员路过,见到迎面赶来的人赶忙低头,朝对方拜礼。凤吟夏摆了摆手,可走着走着,他回头停了下来。
“慢。”
锦瑟好奇的看向他。
那小官员立刻挺足不前,赶忙回身行礼。
“你是钟林山来的?”
林亭眼尖,瞧见此官员身上的牌子上刻着钟林山的徽样。
那小官员年龄蛮小,有些小小的紧张,却难掩兴奋的模样:“是。”
凤吟夏走近他,瞧瞧盘中被红布盖着的的物件:“你这托盘里什么东西?”
他赶忙回道:“是我们静王的贺礼,青玉瓶。要送到纳礼的宫殿。”
凤吟夏沉吟一会儿,林亭上前去,取过小官员承上的东西,交给了凤吟夏。
“你不必过去了,我这就收了看看。”
小官员会意,低头退下了。
......
“不过陛下,林家的事,你打算就那么放过么?”
凤吟夏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回头笑看林亭:“其实林家也是被迫的,何必赶尽杀绝。”
锦瑟道:“那黎家呢?”
......
凤吟夏转过身:“你们俩呀,少问几句吧,无忧无虑活着不好么?”
锦瑟吐了吐舌头,朝林亭做了个鬼脸。
等到两人将凤吟夏送到殿内,步出殿外时,锦瑟看见天上星光划过,歪着脑袋看向林亭。
“陛下也真是的......黎家当年那事儿多过分哪。直接促成祁贵妃抓了咱们那位......那位......,怎么称呼呢。”
林亭被她这个同祁清雅一样的说话方式拖得不行,干脆只听不进,就是不去理她。
“总之,黎家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坑蒙拐骗,实在不光明不磊落!活该了那个下场。”
林亭遥望明月,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日的场景。
右辅政黎大人因黎公子听命于祁贵妃讨荣华,加害黎非,送毒计给祁贵妃,又将信件放到张倾仪床头,点上了致幻香,使得后面发生的事一发不可收拾。
罪连全家。
整个黎家官员皆革职,五十年以内,不能出仕。
只能说,真的挺惨......
隔天
庄静澜坐在宫殿玉桌旁,看着凤吟夏手里的物件,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凤吟夏站立的芝兰玉树,黑色的流光锦袍在晨光照耀下衬出别样风韵。
“韩大人家的千金像已经送至宫中,您不去看看么?”
新皇登基,百业待兴,庄静澜不怀疑凤吟夏的能耐。但是有些事,纵使能耐再大的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除非......放下曾经,重头来过。
凤吟夏没去理他的打趣,径自擦弄着手中的白玉展。
一宫人走进来:“陛下,百官退朝,各归各国了。”
“嗯,确保平安。”
沉稳的声音,不似当年冷傲如雪,亦不似曾经,温柔轻言。
“钟林山使臣有一物,临走时要我交付陛下。”
庄静澜来了兴致:“哦,我那妹妹送的?”
凤吟夏接过来,是个小小的金红色锦盒。他仔细的看了看,接着将它放到袖袋里,不理会庄静澜的好奇。
庄静澜没法子,摇了摇头,起身走向殿门旁。
临出门前,不太放心:“你总该是要接受的。”
凤吟夏还是在擦拭物件,看似没有分神去听,也没太理会他的离去。
午后,阵阵香风袭面而来,凤吟夏在宫路上漫步,行至常走的地方,像往常一样坐在石上,观望潭中鱼虾嬉戏模样。
有别样清香味道,使他眉宇清皱,将将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立于花间,正隔繁花朝他看来。
那女子模样精致,眉眼如画,很是清丽。
见凤吟夏瞧见她,面上神色略微疑惑,却毫无起身接近的意思,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朝他行礼一揖。
“韩瑟见过陛下。”
凤吟夏没再看她,只说了一句:“来人。”
有宫人从身后行出,朝那女子一揖:“可是找不到路,请随我来。”
那女子明显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际遇,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宫人走。
不多时,就听不远处宫人传来说话声。
“韩大人,您是来找贵千金的吧?”
那头两方相见,一时气氛凝滞,而后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离去的声音。
宫人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凤吟夏取过身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宫人赶忙拒绝:“岂敢岂敢!”
放下茶杯,凤吟夏一手着下巴,一手很是随意的掷出少许鱼食,似是失去耐心:“这阵子来人越发勤了。”
宫人知其意有所指,不敢作声。
......
等凤吟夏走后,那宫人赶忙招来一旁伺候的:“怎么回事啊?这个地方不是交代过不让外人进出么?”
小宫人们低头,俱是不敢作声,有人微微抬眼:“韩大人千金,不敢拦哪。”
宫人提着拂尘指了他半天:“你们哪,刚开始就开始这般形容,真是......真是....真是气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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